“很像床单和被套。”郭老道——因为激动,他说话的声音有点发颤。
旅行包里面是一些布状物。
欧阳平将布状物倒出旅行包,在倒出布状物的同时,两个人闻到了一股比较浓的血腥味。
布状物有两种颜色,一种是深蓝色,一种是浅红色。
欧阳平将两样东西一一展开,展开的过程不是很顺利,因为有些地方粘连在一起了,在展开的过程中,两个人,同时看到了粘连处的血迹,完全展开之后才知道,深蓝色的是床单,浅红色的是被套,在展开被套的过程中,从被套里面掉下了一个枕头套和一个条枕巾。枕头套和枕巾上的血迹最多,枕头套和枕巾是窝在一起的,这些血应该是从未在寅的鼻腔里面流出来的。
欧阳平在被套一头中部看到了几个点状血迹。被胎上的血迹应该是从这里浸染到被胎上去的。
欧阳平和郭老最初的判断是正确的,事实证明:在魏家,知道魏在寅遇害案真相的人不仅仅是温婉贞和魏霞霖——温婉贞将魏在寅的紫砂茶壶和紫砂茶杯藏在床板下面的暗层里面,并将换下来的床单、被套和枕套枕巾藏在外孙的房间里面,所以,温婉贞和魏霞霖母女俩肯定是知道真相的。知道真相就应该知道凶手是谁。当然,也不能排除知情者就是杀人者。
欧阳平已经想好了,综合各方面的信息看,调查应该从四个人身上下手:温婉贞、温婉沁、魏霞霖和魏秋林。而温婉贞、温婉沁和魏霞霖三人是调查的主要对象。
半个小时左右,左向东领着两个身穿白大褂的人走进中院,这两个人一个是仇主任,一个是护士,护士的肩膀上背着一个医药箱。
本来,欧阳平想和魏霞霖好好谈一谈,她帮助母亲藏匿带血的床单、被套、枕套和枕巾,欧阳平接下来的调查就想从她开始。现在,调查要往后放一放,欧阳平和郭老得去看看温婉贞是真昏厥,还是假昏厥。在仇主任的跟前,温婉贞的表演也该结束了。
其实,让郭老给温婉贞把一下脉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了。可郭老是法医,比较而言,仇主任更具有权威性——准确地说,是在魏家人的眼中,仇主任更具有权威性。在仇主任面前,温婉贞再想演戏,恐怕是很难再演下去了。
欧阳平和郭老大步流星,迎上前去。
仇主任疾步走来:“欧阳队长,你跟前有一个全国著名的大法医,叫我来,不是要寒碜我吗?”
“仇主任,我们请你来自有我们的道理。走,请随我们来。”
仇主任跟在欧阳平和郭老的后面走进温婉贞洁的房间。
温婉贞仍然躺在床上,他的身后放了两个枕头,眼睛已经睁开,但眼神之中充满绝望的情绪。这时候,温婉贞如果再继续演戏,显然是不合适,也是不明智的。
曹素兰坐在床边,她在给婆婆掐虎口。
看到仇主任等人走进房间,温婉沁、魏云霖、曹素兰和满百合站到一边去了。
护士将保健箱放在椅子上,打开保健箱,拿出两个口罩、一个听诊器和一瓶酒精棉球。
仇主任戴上口罩,从瓶子中拿了两个酒精棉球擦了擦手指,示意温婉贞伸出左手,然后坐在圆凳上。
仇主任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放在温婉贞手腕的脉搏处,然后抬起左手,看着手表。
两分钟以后,仇主任将听诊器放在温婉贞的心口窝上听了听。
两分钟以后,仇主任看了看温婉贞的舌苔和眼白。
三分钟以后,仇主任站起身,微笑着看了看欧阳平和郭老。
“仇主任,怎么样?”
“脉搏正常,心跳正常,健康状况不错。”仇主任微笑着大声道,“之所以出现不舒服的症状,大概是劳累过度。多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欧阳平要的就是这句话。我们都知道,仇主任的话是说给温婉贞说的,当然也包括魏家其他人。
“老人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欧阳平走到温婉贞的跟前。
“我——我好多了。”
“我们可以谈谈吗?仇主任,谈话不会对老人的身体有什么妨碍吧!”
“没有问题,欧阳队长,您请。”
“请仇主任稍等片刻,我担心老人家再次昏厥,有您在,我的心里就有底了。”
“欧阳队长,您放心吧!有我和郭老在这里守着,直到你们谈话结束。”
“太好了。魏冬林,你们几个人都回避一下,我们要和你母亲好好谈一谈。简众山,你和左向东找一个地方和魏霞霖好好谈一谈。”
分开来谈,这是必要的。在温婉贞和魏霞霖还没有串供之前,迅速展开调查,不能给她们以喘息的机会,在温婉贞母女没有思想准备的情况下,或许会寻找到突破口。只要有一个人松口,欧阳平就能撕开一个口子。
郭老、仇主任和他带来的护士留在房间;欧阳平负责询问,韩玲玲负责记录。
其他人走出房间,简众山在离开房间之前将蓝色旅行包丢给了韩玲玲。
欧阳平将椅子挪到距离大木床一点五米左右的地方,让郭老坐下,韩玲玲将圆凳搬到椅子旁边,让欧阳平坐下,自己则坐在床沿上。
简众山走出房间之前,从外间搬来两个圆凳,让仇主任和护士坐在欧阳平的旁边。
欧阳平刚想提问题,魏冬林突然冲进房间:“欧阳队长,我跟你们谈。”
“你跟我们谈?”
“对,你们用不着跟我母亲和二妹谈了,案子是我做的,我告诉你们真相。”魏冬林的反常举动使同志们感到非常意外。欧阳平已经从温婉贞和房间里面搜出紫砂茶壶和紫砂茶杯,从魏霞霖儿子的房间搜到换下来的床单、被套、枕套和枕巾,魏家人已经没有退路了。
魏冬林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转变得太突然,也太快,这不能不引起欧阳平的怀疑和警觉。魏冬林说案子是他做的,欧阳平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很好,我们要的就是这种态度,郭老,您和韩玲玲留在这里和老人家谈,我、柳文彬和魏冬林谈。”欧阳平一边说,一边站起身。
“欧阳队长,案子是我做的,我知道所有真相,你们就没有必要再和我母亲、二妹谈了。”魏冬林显出很焦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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