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亲属于非正常死亡,你是怎么看这件事情的呢?”
“我家在苏州,一年才回来一次,家里面的事情,我几乎是一无所知。如果不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一家今天就回苏州去了。”
“为什么要这么匆忙呢?”
“两个孩子要上学。”
“你大哥魏冬林主动站出来承认自己就是杀害魏在寅的凶手。你是怎么看这件事情的呢?”
“你们不找我,我也想跟你们说。”
“你想说什么?”
“打死我,我都不相信这件事情是大哥做的,谁做的,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大哥冬林——他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这种事情是要讲证据的。”
“我没有证据。我在魏家大院生活了二十几年,以我对大哥的了解,这件事情不像是他做的。”
“行,那就说说你的理由。”
“我大哥为人厚道,行事端正,小时候,不管谁犯了错误——或者闯了祸,都是大哥站出来承担,所以,挨训受罚的总是他。他对弟妹们一直很谦让,很照顾,家里面的重活、苦活都是他抢着做。他对父母也很孝顺,他从来没有跟父母使过性子。一九六九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我们家符合年龄的有四个人,我们家肯定要出一个人,我母亲和大妈说,祖祖辈辈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在城里面生活的好好的,突然跑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而且还要迁户口,在农村扎根一辈子,为这事,我母亲和大妈哭得死去活来,舍不得啊!之前,街坊邻居中已经有人插队去了,插队以后的生活,大家都知道了,我母亲和大妈不想让孩子到农村去受苦,死活不同意,是大哥主动站出来,答应到农村去插队,为这件事情,我大妈哭了多少回,你们不知道,我大哥不是父母亲生的孩子,他们结婚三年都不曾生养,大哥到魏家来了以后,父母才有我们兄弟姐妹几个,把抱养的孩子送到农村去插队,我大妈良心上过不去,她着急上火,不几天就病倒了。我二哥心疼我大妈,瞒着家里人,偷偷跑到知青办报了名,并办了手续,家里人知道的时候,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从这件事情上,你们就能看出我们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有多深,我们之间之所以感情深,完全是因为大哥坐的端行的正。要说的事情还有很多,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你们想想,像我大哥这样的人,他会做出这种忤逆、遭天谴的事情来吗!我是不相信,打死我,我都不相信。”
魏云霖的话是可信的,他的判断也是正确的。
在魏云霖谈论大哥魏冬林的时候,欧阳平一直在心里盘算,该如何跟魏云霖谈那件事情。
“经过昨天一天的调查,我们已经知道你父亲魏在寅的死因了。”
“死因?死因是什么?”
“这关系到魏家的颜面和名声。”
魏云霖脸色突然大变:“关系到魏家的颜面和名声?”她显得很紧张,原本苍白的脸颊平添了一抹绯红,原本淡定的眼神瞬间变得游离闪烁起来。
“对,这也正是我们为难的地方,为了早一天查清案件,有些事情,我们无法回避。如果我们说话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请你多包含,我们只是要早一点查出真凶,无意让你们魏家人难堪。”
“欧阳队长,您不必多虑,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们知道该如何面对。”
“魏在寅占着自己有几个臭钱,为老不尊,做了为人不耻,遭万人唾弃的丑事。”
“什么丑事?”魏云霖在试探,她并不知道警方掌握到了哪些情况——她作为魏家的一分子,在魏家大院生活了那么长的时间,她应该知道欧阳平所说的丑事是什么。
既然魏云霖有意试探,那欧阳平就稍微透露一点,看看魏云霖的反应:“魏冬林的老婆郝佩玲、魏春林的老婆曹素兰和魏秋林的老婆满百合,是魏在寅介绍给他们的,在此之前,魏在寅和三个女人都有不正当的关系,三个女人嫁到魏家以后,魏在寅和三个女人仍然保持着过去那种关系。”
“你们调查得很细啊!”
“魏在寅做的丑事还不止这些。”
“不止这些?”
“对,考虑到当事人的自尊心,所以,我们不想把话说的太明白。凶手把魏在寅送到阎王爷那儿去,就是想早一点结束这种人伦混乱、尊严尽失的生活;魏冬林之所以站出来为凶手顶包,就是不想让我继续查下去,让我们早点结束调查,以保全魏家人的颜面。”
“我要感谢欧阳队长——代表我们全家人感谢您,你们不想把话说的太明白,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既然欧阳队长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就敞开心扉,把藏在心中的秘密告诉你们。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妥当处理这个案子。”
“非常感谢你对我们的支持。我们可以向你保证,你今天在这里说的事情,就在这里了,韩玲玲,下面的内容,你不要再记录了。”
“非常感谢。欧阳队长,我还有两个请求。”
“你请说,只要是我们能做到了,一定做到。”
“我只能轻描淡写地说一下,我不想说的那么详细,往事不堪回首,这——我要请你们原谅。”
“这——我们可以答应你,你说到哪里,就到哪里,我不提任何问题,你看怎么样?”
“谢谢您,从欧阳队长刚才的话中可知,你们对案子的性质已经有了初步的结论,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请考虑这个案子的特殊性,如果能留凶手一条命,我们将感恩戴德;至于知情不报者,也请欧阳队长法外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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