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薄看了一眼对方了三百余骑兵,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军队,心中一叹,现在自己撤退,必然会被对方追杀,一败涂地,只能硬着头皮和对方一战,以十敌一,如果自己能击败杨元庆,甚至杀了他,他必将名震天下,想到这,王薄心中又略略燃起一丝勇气。
他回头厉声喝道:“全体列队,准备作战!”
这一次他不敢再把军队分散,而是将军队集结在一起,准备和对方的三百余骑兵打一场硬战。
贼兵从四面八方聚拢集结,侍卫首领张胜低声对杨元庆道:“大将军,不如趁他们集结未稳.......”
杨元庆望着对方松松垮垮的阵型,冷笑一声道:“对付这种乌合之众,不需要用什么偷袭,免得削了我的名头。”
四千贼兵迅速集结完毕,王薄不给手下犹豫胆怯的机会,战刀一挥,“杀上去!”
数千贼兵手执木棍长矛如cá水般地涌上,向三百步外的官军骑兵杀去。
“列双排箭阵!”
杨元庆一声令下,三百五十名骑兵迅速整队,排列成两排,呈弧形,三百五十名骑兵中,有一百人是丰州军的最jīng锐,另外二百五十人也是禁军中的jīng锐,人人弓马娴熟,训练有素,骑兵们皆摘弓搭箭,准备sè击。
奔涌而至的贼兵越来越近,已经杀进了百步,杨元庆也张弓搭箭,慢慢拉开弓,弦一松,一支狼牙箭闪电般sè出,一名为首骑马军官被一箭sè穿咽喉,惨叫一声,翻身落马。
杨元庆的箭就是命令,三百五十名骑兵一起放箭,箭矢密集地向贼兵sè去,贼兵基本上都没有盔甲,队伍密集,只听见一片惨叫声,大片贼兵倒下,第一轮箭便死伤两百余人。
但二百余人的死伤对四千部众并没有什么影响,人cá继续向前奔涌,长矛密集如林,喊杀声震天,五十步时,隋军骑兵sè出了第二轮弓箭,密集的数百支箭从空中掠过,sè进人群中,又是一片惨叫声,这一次,贼兵们开始胆怯了,脚步明显放慢,斗志在迅速消退。
紧接着杨元庆手一挥,骑兵迅速向后退出数十步,第三轮、第四轮、第五轮箭sè出,一连五轮箭sè出,贼兵的死伤已接近二成,七百余人。
二成的死伤对于隋军已经开始影响士气,更何况是对训练水平极差的造反乱民,他们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目睹同伴在自己身边死去,而对方是全身盔甲,装备jīng良,且杀气腾腾的骑兵,贼兵士气丧尽,迅速崩溃了,不知是谁先调头,数千贼兵发一声大喊,调头便逃。
杨元庆一挥战刀,厉声高喝,“杀!”
三百五十名骑兵骤然发动,蹄声如雷,挥舞战刀和长矛,杀进贼兵群中,三千余贼兵四散奔逃,哭喊连天,骑兵们却毫不容情,刀劈矛刺,这一战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投降者不计其数。
王薄一直在队伍的最后,在官兵两轮箭罢,后退sè第三轮箭时,他便知道大势已去,在部众崩溃的一瞬间,他抢先调头逃跑,带领百余亲兵逃往长白山。
“停止追击!”
杨元庆下令停止追击,收拢降卒,他勒住战马向四下望去,只见夜sè中,方圆百亩的旷野里,横七竖八躺满了贼兵尸体,还有不少伤兵在血污中呻吟哀求。
杨元庆征战多年,早已心硬如铁,尽管这些反贼都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农民,但他们并不是替天行道,去打官兵,去抢官粮,他们的目标却对准那些更弱小更无辜的民众,他们抢掠杀人,yín辱妇女时也同样毫不留情,杨元庆对这些反贼没有任何怜悯,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只有用血才能洗去这个时代暴戾。
很快有军士上前禀报:“禀报大将军,杀贼二千人,俘获一千余人,逃跑者不到千人。”
“弟兄们伤亡如何?”
“阵亡九名弟兄,伤十四人!”
杨元庆点点头,随即下令,“清理物资,收拢兵器,所有战死者尸体就地深埋!”
这时,远方一队骑兵疾速奔来,约五百余人,为首大将,正是齐郡丞张须陀,他得到数千贼兵下山的消息,向黄河方向而去,他便猜到王薄极可能是来对付杨元庆,他顿时大惊失sè,率军赶来支援。
他在路上抓到了几名逃跑的贼军,得知贼军已经溃败,四千余人被杨元庆的三百余骑兵杀得大败,他一颗心放了下来。
夜sè中,杨元庆已经迎了上来,老远便在马上拱手道:“师傅,请受徒儿一礼!”
张须陀再见爱徒,心中欢喜之极,捋须呵呵大笑,“元庆,这就是你给我的见面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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