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独孤震二人的脸sè很平淡,心中暗暗发慌,又道:“现在圣上对李太守青睐有加,如果独孤公再去找找宇文述,李太守应该能调回京为尚书。”
李忠良并不了解独孤家族的想法,他以为他们是想把李渊nòng进京做尚书,这次辽东战役死了不少高官,朝廷很多高位都空了出来。
独孤震笑道:“为什么要去找宇文述?”
李忠良jīng神一振,连忙道:“圣上虽然表面上因高丽之战恼火宇文述,其实不然,他对宇文述更加信任有加,我发现涉及关陇贵族的人事任免,圣上都会征求宇文述的意见,而且基本上都会听从,现在既然圣上对李太守有了好感,如果宇文述再去劝劝圣上,李太守高官有望,当然,宇文述有个爱好,我不说,独孤公应该也知道。”
独孤震眯着眼笑道:“多谢李公公前来提供消息。”
“不用客气!”
李忠良见独孤震居然没有表示,他就仿佛一脚踩空,难道这个消息他们还不满意吗?李忠良心中像猫抓一般难受,对方到底要什么消息,才肯给自己好处?
这时,一直沉默的独孤良问道:“三天前的晚上,不知李公公去元弘嗣府上,是为何事?”
李忠良的脸刷地变白了,原来独孤家竟然知道自己和元家暗中有往来,他嘴cún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独孤震笑眯眯道:“不过都是利益jā换嘛!李公公何必担心,我们不会在意,只是有点好奇,不知李公公愿不愿意和独孤家也做笔买卖?”
李忠良这才明白,原来独孤家真正关心的是元家,他犹豫半晌,一咬牙道:“不知独孤家愿出什么价钱?”
独孤震伸出一个指头,“关中上田五万亩。”
李忠良暗吸一口冷气,此时莫说把元家卖了,他把自己卖了也愿意,他觉得头有点晕,努力将自己情绪稳定下来,才低声道:“元家让我帮忙,把幽禁在内sì省的蜀王杨秀救出去。”
独孤震和独孤良又对望一眼,两人的眼中皆l出了震惊之sè,这才是有价值的消息,独孤震又问道:“他准备用什么办法?”
李忠良压低声音道:“偷梁换柱,元家找了一个长得略像杨秀之人,把真杨秀换掉,反正杨秀被囚禁十几年,模样变化很大,一般人也看不出来。”
“他们打算什么时候换?”
李忠良脸上l出尴尬之sè,半晌方道:“其实昨天晚上已经换了。”
独孤震点了点头,从cō屉里取出一只信封,递给他,笑道:“这里面是上田五万亩,共有四个庄园,李公公请笑纳。”
李忠良大喜,他接过信封便塞进怀中,起身道:“我不能在外久呆,就告辞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李忠良走了,独孤良微微笑道:“家主为何给他土地,而不给他黄金珍宝之类?”
独孤震冷笑一声,“这种jān佞宦官,死不足惜,若给他珍宝黄金,他会逃到海外,只有给他土地,他才拿不走,早晚还是归我,若不是怕吓着他,我还准备给他十万亩。”
“家主高明!”
独孤良赞了一声,又叹道:“想不到元家准备扶持蜀王杨秀,我还以为他们会直接自立。”
“只有傻瓜才会自立,立一个傀儡皇帝才是高明之策。”
独孤震沉yín一下,忧虑挂上脸庞,“不过元家动作很快,我们也要加紧了,不能再耽误。”
“家主,我还是有点疑问。”
独孤良忍不住道:“为什么我们独孤家不自立,一定要拥立李渊,给别人做嫁衣?”
独孤震微微笑道:“上次家族开会决定此事的时候,我问过你,你也同意了,怎么现在又反悔了?”
“我不是反悔,只是....心中有些不甘。”
独孤震点点头,对他语重心长道:“当年你祖父留下的遗言就是永不自立,这是独孤家的家训,也只有这样,独孤家才能繁衍至今,长盛不衰,想推翻杨家不是那么容易,这里面有极大的风险,搞不好就会诛灭九族,只有在幕后才能获取最大的利益,李渊是独孤家的外甥,如果他登基,独孤家就是国舅,可以权倾朝野,如果他失败,那也与独孤无涉,我们再扶另一家,这就叫做与其jī飞蛋打,不如一石在手。”
独孤良默默点头,“家主,我明白了。”
独孤震笑了起来,“明白就好,你去一趟李府,替我把李神通找来。”
独孤良一怔,“找他做什么?”
“你呀!真是糊涂一时。”
独孤震摇摇头笑道:“当然是为他兄长李渊之事,有些事情他不去跑,难道还要我替他跑不成?”
“家主是说宇文述?”
独孤震眯眼一笑:“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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