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了,在内堂开会呢!”
小童将张济领进内堂,内堂里坐着十余人,都是杨玄感的核心族人,他的兄弟玄奖、积善、行仁、玄敬、玄弘,子侄杨峻、杨嵘、杨巍,大将谢映登、张宏志,还有幕僚高雍、谢思礼,众人济济一堂,正在商议重新东山再起。
“这次宇文化及率一万军队来剿匪,就是我的天赐良机,这一万人若能得手,我便有一万五千正规军,再募兵十万,声势更胜从前,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吸取上次的教训,夺取关中为根基,创立新业,是我们杨家复兴的时刻。”
众人在上洛郡沉寂两年,心中早已憋屈无比,杨玄感的一席话令他们心情jī动,无不跃跃y试,正好这时,张济走了进来,笑道:“告诉大家一个最新消息,张清刚刚传来消息,宇文化及已经进入武关。”
张清是张济族弟,任武关守备,当初杨玄感就是得到张清的帮助才能进入武关,藏身上洛郡。
杨玄感大喜,“这样便可以关én打狗了!”
张济又摇摇头道:“明公,宇文化及好对付,关键是裴仁基,此人jīng明老练,恐怕我们使计很难瞒过他,而且如果他在,那一万军队我们很难拿到手,反而被其所害,这一点必须要考虑清楚。”
杨玄感沉默片刻,却一时无计可施,杨行仁道:“把他骗来议事,一刀将他宰了。”
杨玄感摇摇头,这个办法不妥,且不说能不能骗来,就算骗来也不能杀,裴仁基之子在元庆那里,这层关系他须考虑到,更重要是风险太大,一旦失误,裴仁基率领一万军队就会反过来把他给灭了。
旁边杨峻笑道:“其实叔父的办法不错,只是不用杀他,可以囚禁他,没有裴仁基,宇文化及就像一只无牙之犬,任我们收拾。”
杨玄感沉yín一下,这个办法虽然不错,但还是有点冒险,这时,坐在角落的谢思礼道:“杨公,此策不妥,若囚禁裴仁基,他手下大将焉肯善罢甘休,如果带兵来找张太守要人又该如何是好?反而会坏大计。”
杨峻怒视谢思礼道:“可以晚上召他们进城,一夜之间,什么事情不可以做成?”
“如果裴仁基不肯进城怎么办?”
谢思礼回敬杨峻一句,便不理睬他,向杨玄感拱手道:“杨公,我倒有一策,可以解决裴仁基。”
杨玄感见杨峻眼中充满了怒意,而谢思礼却是一副xōng有成竹的模样,杨玄感便对谢思礼道:“谢先生,我这里有封信,你替我回一回。”
谢思礼跟着杨玄感走出内堂,杨峻面沉如水,一言不发,他兄弟杨嵘却冷笑一声,对众人道:“真是笑话了,自己儿子不相信,却相信外人。”
“二弟,不得胡说!”杨峻怒斥兄弟一句,却冷冷瞥了一眼谢映登,其实杨嵘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父亲确实有点太倚重外人了。
杨玄感带着谢思礼走到后面书房内,杨玄感问:“先生可有良策?”
谢思礼是谢映登族兄,不久前从敦煌过来投靠,才能出众,杨玄感很器重他,但儿子杨峻和杨嵘却和谢家兄弟的关系不好,只要一开会他们就会吵架,杨玄感只能把他带出来问策。
谢思礼微微笑道:“裴仁基是正直刚烈之人,他怎么可能和宇文化及相处融洽,我想他们必有矛盾,不如利用这个矛盾,让他们发生内讧,岂不是更加便利。”
杨玄感点点头,“那具体有什么策略呢?”
谢思礼对杨玄感低语几句,杨玄感连连点头,果然是条妙计,他沉思一下,又道:“只是时间上怕来不及,而且有些条件恐怕不具备,比如裴仁基的字迹不符。”
谢思礼笑道:“其实此事并不难,上次我不是给使君说过吗?我敦煌谢家在京城有一家商号,颇有én路,我就托他们办此事,一定可成,至于时间,京城并不远,最迟三天便可赶到,可以让张太守找个借口拖住他们,比如筹钱之类。”
杨玄感又想了想,可以先用这条计策,若失败再用单独囚禁裴仁基的办法,谢思礼之策不妨先试一试,他便点头答应了,“好吧!就依先生之策,此事就拜托先生,若有进展,立刻向我禀报。”
谢思礼早在丰州时,便和杨元庆商量好了收服裴仁基之策,一切都已准备好,就等着宇文化及和裴仁基到来。
他匆匆赶回自己的住处,他的住处就在杨玄感宅子不远,是一栋只有五分地的小宅,四五间屋子,和他同来的十几随从都安cā在军中,跟随杨巍,只有两名随从在他身边。
谢思礼回屋取出一封杨元庆的亲笔信,以及一本仿制奏折,他找来一名随从,吩咐道:“你速去京城,在巴蜀酒肆可以找到张胜,把这两样东西jā给他,让他按照信上的命令行事。”
“卑职明白了!”
随从收好信和奏折,便立刻赶去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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