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应该不止是她连凤玖,只怕整个皇宫包括皇上在内都未必会知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宁桓公主竟会心意北山白君,而她连凤玖就这么不巧的要为公主这份暗藏了多年的感情做替死鬼了!
想到这里,连凤玖下意识的就挣扎了一下,可换来的却是狼狈的跌趴在了床榻上。
“阿九,千万别做无畏的挣扎。本宫三日后会由皇上亲自送出宫门赶赴羌戎,这三日中,本宫会派人好好的看着你,养着你,伺候着你,你是本宫的一张福牌,若是你有心想寻死,本宫定会让你连家满门陪葬的。”
宁桓转身的时候目光森然,嘴角的笑意似凝固在脸上的一抹剧毒,让人看了不寒而栗,骨血尽颤……
-------※※--------------※※--------------※※-----------※※-------
而与此同时,宫流云已经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官道的驿站中。
“什么叫人没了?”听完白卿的话,宫流云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瞪着双眼死死的看着对面的人。
因为连凤玖的突然失踪,白卿的心情可谓是恼怒到了极点,话也懒得好好说清楚,确是一并惹毛了连轴赶来的宫流云。
白卿忍着脾气,眼底寒意尽显,努力着维持着还算平静的情绪道,“她说去马车上拿点东西,然后人就没有回来过。”
宫流云气的几乎要跳脚了,不由的冷笑道,“我瞧着你这样子似也不上心,既你也觉得无所谓,那也根本不用找密探来寻我嘛,害我还巴巴的跑这么远的路。”
宫流云此话一出,白卿刻意维持的平静终于瞬间崩塌了,“师兄!”宫流云听得出,白卿喊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都是发抖的。
“那你且有什么头绪没?”到底也不是置气的时候,这点分寸宫流云还是把控得住的,闻言语气便也软了下来。
白卿道,“本我以为是小怀王所谓,劫走阿九的人应该是我们到了驿站落了脚才跟上来的,因为事先我并无察觉被人跟踪了。我们进屋的时候那车夫还在,等我出来寻阿九的时候,发现车夫已被人敲晕了丢在驿站的后院角落中,醒了以后我也问过他,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连敲晕他的人的脸都未曾看到。”
“那说明来者有些能耐,又要避开你的耳目,速度又要快,很可能不是一人所为。”宫流云顺着白卿的话继续道,“但你为何觉得不是小怀王的人做的?”毕竟看来看去,也只有小怀王的嫌疑最大。
谁知白卿闻言却轻轻的摇头道,“其一,我带着她赶赴蓟州是临时起意的,连皇上那儿我也并未告知,因为若非阿九知道了沈皇后的计谋,我也不会带她走的这么仓促。其二,你查方子道的时候也非光明正大,查许杵的时候更是隐秘有谋,他们都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对,小怀王又怎会疑心我和阿九的行踪?”
宫流云闻言,觉得白卿的分析也不无道理,可还是疑惑满满道,“她从小到大去过那儿接触过什么人你比谁都清楚,这天高皇帝远的,她和人无冤无仇,这好端端的又为何会突然被人劫走的?我觉得你纵使想的透彻,也可能会疏忽了什么。”
白卿额际青筋尽暴,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正在极力的忍耐,“我知道,所以我着急找你来,先去查查小怀王这条线,我觉得没有不等于真没有。”
“她近日在宫中可得罪了什么人?”宫流云知白卿是关心则乱,便是忽略了他压着怒意的轻吼。
白卿一怔,细细的想了想后又否决道,“这一个多月来她几乎都和我在一块儿,若说有得罪谁,也不至于花这么大的功夫追我们到驿站再把她给劫了的。”
宫流云点点头,沉思了片刻道,“阿九的事儿要赶紧查,可我们也要从长计议,首先敌在暗我们在明,若劫了阿九的人真是小怀王那事情又好办了,至少我们知道他劫阿九的目的,且在目的达到以前他一定不会动阿九半分的。但偏我们对对方一无所知,所以……”
“这事儿要告诉宋谨誉,宫里头要让他去查!”白卿斩钉截铁,紧握的拳突然重重的垂在了桌面上。
千算万算,百密一疏,他考虑到了种种,为了安全起见,甚至在出远门的时候都找了各种荒唐的借口把她带在了身边,目的就是谨防有人对她不利。可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连凤玖竟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失踪了。
没有人知道刚才他在冲出驿站大门的时候,看到空空如也的马车心里有多慌乱,那种感觉,仿佛是当年,母亲拉着他一并站在悬崖口的感觉。
他记得那种迎着风,只要迈开一步就彻底凌空的惧怕和惶恐,仿佛随时随地都会灰飞烟灭一般。
也就是在那时,他才忽然顿悟,人其实何其渺小,若是能抓住什么,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轻易松手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