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阿哈,出来!”绿袍人退了两步。“首座,卑属只是……只是跟常梦迪姑娘开个玩笑,天胆也不敢……冒犯……”
“我要你出来!”绿袍人的声音冷得像冰。
赫连阿哈一步一步挨出房门,魁梧的身材此刻似乎矮了许多,身躯抖得像筛糠。
“赫连阿哈,你这么喜欢常梦迪?”绿袍人目露寒芒。
“卑属……不敢!”赫连阿哈躬下身去。
“你刚刚不是说死也甘心么?”
“求首座开恩!”
“你是本堡的老人,本座当然不能对你太过分,你方才是用哪只手摸常梦迪的?”
“首座开恩!”赫连阿哈双膝一曲,跪了下去。
“问你是哪只手?”
“是……是……右手!”
“很好,把右手掌剁掉。”绿袍人冷酷无情,说出这句血淋淋的语言像玩话一般。
“首座,请饶恕卑属……这头一次……”赫连阿哈以头叩地。
“你自己动手,本座说一不二。”
赫连阿哈爬起身来,站直,后退两步,拔出长剑,激愤地道:“我赫连阿哈,十四岁入堡,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流过血,拼过命,现在为了一个臭娘们,你……”
绿袍人不怒反笑道:“你说下去,有什么要说的全吐出来,吐个痛快。”
“我当然要说……”赫连阿哈像是准备豁出去了,以更激越的声调道,“你高欢进堡不到五年,只因为得堡主的赏赐,提拔你当首座使者,便对老人作威作福,这档事我要请堡主亲自裁决,堡主要我死,我绝不说二话。”
“赫连阿哈,说完了?”
“要说的只这么多?”
“要你自剁右掌。”
“办不到!”
“你敢抗命?”
“这是乱下命令,我不服从!”
暗中的许乾铭算是明白这绿袍人叫高欢,位份是首座使者,只不知道是什么堡?
常梦迪一直站在原地,不言不动。
月已西偏,照进了门槛,房里更亮了,那口棺材也被反射的光线照得轮廓分明。
许乾铭在想:“装在棺材里的人是谁?常梦迪身上戴孝,又是绿袍人一路的,为什么帮助那神秘的黑衣妇人盗棺?这当中有什么蹊跷?”
首座使者高欢忽地抬手道:“你走!”
赫连阿哈像获得大赦般地疾奔出庙。
高欢抬起的手没放下,顺势向身后的两名劲装武土挥了两下。
两名劲装武士立即追了出去。
高欢变作温和的音调道:“常梦迪,你出来!”
一条娇巧的倩影步出房门。
高欢拉住她的手,仔细看了看她的脸,放开手。
“梦迪,可惜我们无缘。”
“唔!”常梦迪垂下头:“高大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算了,天下事总是由命不由人。”
“梦迪!”高欢又伸手搭上她的香肩,“你实在是一个让人流涎三尺的极品美女,可惜……如果不被他看见该多好,我在想……”
“高大哥,你在想什么?”常梦迪眸子放光。
“说了也是多余,算了!”
两名劲装武土去而复返。
高欢收手转身,面对来人。
武士之一双手举起一样东西,赫然是一只血淋淋的手掌,齐肘部切落的。
毫无疑问,这是赫连阿哈的手掌,只因为他摸了常梦迪,所以得到这样的惩罚。
残忍,失去人性的行为。
“料理了?”高欢阴阴地问。
“是的,很干净!”武土回答,证明赫连阿哈不单是断掌,而且已经被杀。
“唔!我认为还不干净。”
“首座的意思……”
“对面厢房里那几张嘴会泄露这一趟行动。”高欢指的是那几个抬棺材和抬轿的汉子。
“……”武土没开口,凝望着高欢,静待下文。
“得封住那几张嘴!”高欢像在自语,当然也有征求手下武土意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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