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惊雪像三月的微风那么温柔和熙,又像平静湖面上静静的湖水,她的美好是无痕无迹的,悄无声息的就渗入你的心头,她是一个十分明理的女人,虽在言语举止上没有过分表现出体贴来,与她在一起却从来没有给齐不扬增添一丝一毫的烦恼,无需表现体贴更胜体贴,两人的性格又都属于单调无趣那种,永远都不可能碰撞出什么激情的火花来,但一直以来,他和惊雪都相知相契,有很多事情只要彼此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能心领神会,她不会像其她女人一样在他这里乞求疼爱,索求关心爱护,就算她心里再悲伤最辛苦,也不会向自己抱怨。
正是这样,齐不扬一直拿林惊雪来消费,他把爱、关心、时间用在别人身上,而把林惊雪放在一个不起眼不重要的位置。
这并非林惊雪在自己心中不重要,而是重要到自己可以忽略她的感受,自己可以让她多承受一些委屈。
齐不扬内心一直对惊雪怀有愧疚,也一直感觉很对不起她,只是在惊云刚才说出那番话后,这种感觉才突然间强烈起来。
想的越多,齐不扬就觉得做人很难,还不如当一只猪,每天傻乎乎的吃完就睡,然后就在某一个晚上被人屠宰。
以前他做人做事都以问心无愧四个字作为标准,而现在他认为自己根本就配不上这四个字,他心中有愧,也愧对别人……
夜深沉了,低头再看林惊云,看她样子肯定睡到明天一早才会醒,倒是一点也不跟自己客气,拿自己的身体当枕头了。
突然看见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搂住她的臂膀,却也潇洒自我解释,就当搂着一个小女孩睡觉吧。
然后又无聊的盯着对面的墙壁看。
半夜,齐不扬尿急想上厕所,却动也动不了,忍也忍不住,干脆就把林惊云抱到他的办公室,把她放在沙发上,给她头上垫了点东西,掩上办公室的门回到病房门口……
大清早的,医院还没有什么人来上班,林惊雪和甄馥就来到医院接班。
一夜没睡,齐不扬却看不出什么疲态来。
林惊雪把早餐递了过来,“我妈做的早点,惊云呢?”
齐不扬接过早餐,应道:“惊云在我办公室睡觉。”
甄馥透过病房的玻璃看了林发雄一会,回头对着两人说道:“我把早餐给惊云送过去。”
齐不扬吃着虽然普通的早餐,却是透着慢慢的亲人的关怀。
林惊雪就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那日齐不扬从她酒店离开,两人就再没有独处过。
林惊雪静静看着他吃饭,过来一会才出声笑道:“饿了吧?”
齐不扬应道:“不是,是伯母的厨艺好,让人闻到她做的饭菜就胃口大开。”
林惊雪笑应道:“那你大可放心,以后你天天能够吃的上。”
齐不扬听到这句话,突然却停了下来,几秒钟之后侧头看向林惊雪,在齐不扬这一注视下,气氛立即有了变化,让林惊雪感觉就像一对感情破裂离了婚的夫妻,突然间又找回到一点曾经的感觉,林惊雪想说些什么,可是想说的话又害怕触及到这种已经无法改变的现实——她退出,成全不扬和冰兰。
齐不扬回头继续吃着早餐,他的内心绝不似他吃早餐的样子这么平静,相反波涛汹涌,却被外表的伪装层层包括。
突然的沉默让林惊雪有些尴尬不自然,她特意找了个话题问道:“你昨晚睡了吗?”
“没有。”齐不扬淡淡应了一句。
“辛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两句之后又无话可说了,这次轮到齐不扬找话题,“我看伯母精神不是很好?”
林惊雪应道:“她跟我爸几十年的夫妻,现在我爸躺在病床上,她如何睡的着,天还没亮就起来做早餐,我一早看见她,就知道她昨晚没怎么睡。”
齐不扬应道:“看的出你爸妈感情很好。”
林惊雪淡淡道:“两个人能几十年如一日也不容易,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该了解的也都了解完了,有时候我都感觉他们两人无话可说,无话可做的。”
齐不扬问道:“惊雪,这是你的爱情观吗?”
林惊雪笑道:“我不知道,爱情对我来说是很模糊的东西,我觉得对它了解不深,也没有什么发言权。”
齐不扬看着她,内心突然很激动,突然捉住她的双手。
林惊雪被齐不扬这个举动搞得有些惊吓的身体剧烈颤抖一下,然后很快恍悟的想把手抽了回来。
齐不扬却牢牢捉住让她抽不回去,林惊雪只得说道:“不扬,你冷静一点,想想冰兰,想想她为了你受了多少苦,想想……”
齐不扬打断道:“我现在不想听这些,惊雪如果注定我们有缘无分,但是我还想和你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林惊雪表情疑惑,不知道齐不扬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齐不扬道:“我们因为相爱走在一起,却从来没有恋爱过,我们没有一起逛过街,我们没有一起看电影,我没送过你花,我没送过你礼物,我们甚至连约会过一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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