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数日,冯落璃像是死过一次一般,整个人消瘦了许多。拓跋浚心疼的看着床榻之上的人儿,曾许诺给她的安稳人生又在何处?
“陛下!喝杯茶吧!让奴婢喂贵人服药。”青萼现将一杯清茶递给拓跋浚,继而端着冯落璃的药碗,“李太医说喝了这碗药贵人就会醒来了,贵人身子虚弱再受不得半点刺激了。”
拓跋浚接过青萼手中的茶杯,缓缓站起身来坐到床榻旁边的椅子上去。青萼说的对,无论如何孩子都是他亲手给冯落璃喝下药才没有的。先前,冯落璃不就是为了躲开他才那般不吃不喝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内殿之中的吗?璃儿,对不起!对不起!拓跋浚端着茶杯目光却是不曾离开床榻之上的冯落璃。
青萼细致的将冯落璃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将手帕垫在冯落璃的脖颈处以免洒出来的汤药污了领口。然后一手端着药碗,一手轻舀着汤药一勺一勺喂下。
冯落璃在喝完汤药一炷香的时间后,幽幽转醒,看到青萼的第一句话便是:“白曜呢?他在哪里?”
青萼面色不改,轻声答道:“您忘啦!今日是云王爷的练武之日,因着云王爷请求慕容大人才带他来此处见您。说起彻查孩子夭亡一事,您太过虚弱昏了过去。幸好奴婢在旁扶着您,慕容大人说外臣出入后宫始终有失礼数,便先行带王爷前去练武,并交代奴婢他会将一切案情、线索告知陛下。定然不辜负,陛下的一片信任。”说着似是无意间看看拓跋浚所在的方向。
拓跋浚坐在那里,目光灼灼,冯落璃又如何看不到?只是,无路如何都是他哄骗她,亲手将那一碗药喂她喝下去的不是吗?孩子对她来说有多重要,他最清楚的。可他还是那般狠心的抛弃了他们共同的孩子,她是那样的信任与他,可他……?
冯落璃微微动了动干涩无比的眸子,转而轻轻闭上眼睛,别过头去,“青萼,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
拓跋浚自然知道冯落璃对他的排斥,就连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不是吗?不由得深深的看了冯落璃一眼缓缓站起身来,“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我想参与彻查此事!”
冯落璃那虚弱却执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大不小刚好够他听清楚。
拓跋浚停了停身子,温和且清晰说了一个字,“好!”便抬脚离开昭阳殿。
闭着眼睛的冯落璃,心里犹如被人戳了一个大洞,自己又亲自狠狠的补了一刀,饶是再痛也唯能一个人细细体味疗伤。她不可以对不起枉死的孩子,所能做的就只有委屈他、委屈自己。
天安前殿,拓跋浚伸手扶着前额神色阴郁的看着书案之上一大摞并未打开的折子,孩子的事,冯落璃,无一不让他心烦意乱,情绪沉重。
从旁伺候的张佑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这几日拓跋浚的心情势必都不会太好,他更是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出不得半点儿疏忽。
“北部尚书到!”
殿外太监一声宣报,拓跋浚的神色才有所缓和,缓缓抬起头来看向走进殿内的慕容白曜。
“微臣拜见皇上!陛下万岁!”慕容白曜得体的行礼。
“不必多礼!白曜坐吧!”说着看看一旁的张佑,“去沏杯茶来,便退下吧!”
“是!奴才这就去!”张佑领命,赶紧倒了杯茶递给慕容白曜便躬身退了下去。
“白曜!朕找你前来是有一事相商。”拓跋浚抬头看看慕容白曜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道,“璃儿,现下一心惦记孩子被毒害之事。她想要参与调查此事,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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