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语及其深沉,似乎言之灼灼,隐含着的威压胁迫,可若是将每一个字拆分开来,却似乎另有深意。
景娴看在了眼中,轻轻地反手捏了捏萧辰琛的手。
任思贤许是当真痛着了,一脸的苦像,顿时噤声,哼哼唧唧,不敢一言。
“你——”萧辰睿听罢,心思猛然间揪起——可偏偏他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来。狠狠地一甩袖,而后就是偏过了头去。
“哈哈。”赫连笙走上前来,深邃的眸子里闪动着几分蔚然的冷色,“以小王看来,这等狂徒该当是重重惩处才是。若是在我们草原上,这样的人,就是喂狼也不为过。”
“笙王爷说的是,本太子也如此认为。”东齐太子上官锋面色含笑,点点头赞同道,“此等不敬皇室之人,自当是严惩。”说罢后,抬眼又是深深地看了赫连笙一眼,什么时候,那燎越的蛮子竟然也如此的诡计多端了。
“不错。”见其余两国皆是出头,欧阳清歌自当是不甘落后,转眼看向了一旁端庄娴静,优雅静好的少女,面色一片柔和之意,“安宁公主近来可好?”
似是奇怪几位异国的太子王爷的出头,锦好含笑,默默地点了点头,“多谢诸位关心,安宁一切都好。”
只是转念一想也就是明白了,不觉苦笑。
景娴看在了眼中,默默心疼,原以为他们已经打消了念头,果然到哪里都逃不开算计。
如今虽然昭帝已经是断然回绝了几国迎娶公主的提议,可保不齐如果四公主本身同意呢。若是能够让四公主自己非远嫁不可,就是昭帝不同意又能如何。
这女人,一旦是因为爱情,就是什么都顾不得了。
果然是兵法有云,攻心为上,攻城为上。如今,这昭帝,琛王府俨然就是那座深不可测,厚重的‘城’。
眼见着这三国和自己接触的使臣纷纷地为萧辰琛一边说话,萧辰睿虽然知道原因,可心里头依旧是恨地牙痒痒的。如今众人面前,他又不好反驳,面上布满寒霜。
世上大多男子都看不起女子,可偏偏这些人算计最多大多是女子。她虽然迫使几人改变了想法,却是能够叫锦好远离几分是非。
景娴想了想,如今事情已经闹开,有阿琛在,想来那任思贤必然是讨不了好。便是招呼着锦好,在楚景曜陪同,追月等人的护卫下,先是进了二楼的雅间。
见‘佳人’已经离去,三国的使臣相互对视了一眼,相互间掠过了几道隐晦的眸光,纷纷告辞离开。
事事无绝对,无非是各凭手段罢了。
而至于任思贤,不过是小玩意儿,他们还不至于放在心上。
任思贤匍匐在了地上,就好似他以往的所祸害的任何一个凄惨到了极点,卑微如同是一条摇乞求怜的狗。
全身疼的厉害,可偏偏又不敢出声,强硬地忍着疼痛,似乎也是看明白太子殿下的退让,整个人瑟瑟缩缩地窝在了一侧。只希望眼前的这冷面煞神能够忘了自己。
见景娴已经离开,萧辰琛再也没有了忍耐力,当即便是冷声吩咐道,“追云,将人送到了刑部去,叫刑部的人给本王仔仔细细地‘看好’了。”
“是。”追云点了点头,招乎了一个属下过来。
刑部大牢,那可是穷凶极恶之地。
这里头关押着的,大多是‘名噪一时’的江洋大盗,抑或是身犯重罪之人,好好的人若是进了这里头,哪里还有活路。
这进去出来一遭,一身的皮都没了。
不过是在酒楼横行,然后出言调戏了两个女子,竟然惹上了如此大的麻烦,心中恐惧之极。
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任思贤从地上爬了几步,一个纵身便是抱住了萧辰睿的大腿,语气瑟缩,断断续续的,还带着隐隐的哭腔,“表哥,太子殿下,太子表哥,救我,救我。”
他实在是怕极了萧辰琛那深不可测的功夫和深沉的眸子,每一眼就好像是在他的身上划出了一道锋利的冷光,叫他的整个人都心神俱颤。
太子眼见着事情已经是无法挽回,若非是眼前的这个不长眼的东西,他又怎么会如此的灰头土脸的。狠狠地从任思贤的手中强硬地抽出了自己的衣服,对着任思贤冷‘哼’一声,猛地一甩袖,“没用的废物。”
说罢,领着手下的人便气匆匆离开了[客留居]。
任思贤已经呆滞一片,他这么也是没有想到自己满心欢喜以为的大靠山,竟然会如此不留情面地离他而去。心中又惊又惧,想要逃走,却是因为腿软,站不起身来,在地上不知道又打了多少个滚。脸上更是各种眼泪,鼻涕已经是糊成了一堆,叫人看了,只觉得莫名狼狈和难堪。
灰衣侍卫领命上前,将瑟瑟缩缩的任思贤提溜带走了。其余的狐朋狗友们,任家的小厮则是心有戚戚的逃过了一劫,自诩是偷偷地溜出了[客留居]。
萧辰琛眸光微动,不动如山,对赵武口述几个景娴喜欢吃的菜,才是缓缓地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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