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害的?”萧辰恒顿时就握紧了拳头,“太子在江南号令裁撤官员,插手地方上政事,调动兵马,你刚才也看见折子上写着了。本王在京城,更是一步未出,从来没有到过江南,难道这也是我害的?”
萧辰铭不卑不亢回到:“那谁知道呢?五弟你位高权重,在朝中呼风唤雨,还带人查抄了【太子府】,才叫二哥行为失常了,逃出了京城。五弟在父皇的面前都胆敢骂太子殿下‘畜生’,人后还不知是如何咒骂大哥,起了加害之心,也未尝不可能。”
谁在情急之中还不咒骂讨厌的人几句呢?萧辰铭在殿中的话还真是无心的。事实上,连萧辰轩都没往心里去。咒骂要是有效果,还不都咒骂开了。
不管有没有用,只要这事儿能够将老五也扯下马来,那便是意外之喜。
这回,倒是想要表演兄弟情深了。
这话说的,倒是叫萧辰恒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个二哥,看着精明,心思也毒,避重就轻更是好手。可到底是平日装聋作哑惯了,关键时刻,话中竟然还给他留下了这样大的漏洞来,真不知道是该说他是精明还是傻了。
“儿子冤枉,儿臣查抄【太子府】,那可是父皇的旨意。”萧辰恒冷冷一笑,转身跪向昭帝,“太子行为失当,儿子未能亲眼所见,如今口出妄言,是儿子的罪过。可如今二哥诬陷儿子却是有目共睹的,还请父皇还儿臣一个清白。”
萧辰铭的面色瞬间就是白了。他怎么忘记了,这一切都是父皇下的旨意。
如今他指责老五擅自查抄了【太子府】,岂非是在说父皇无情,不是慈父?
“儿臣惶恐。”萧辰铭迅速地变了脸色,俯身请罪,“儿臣并非是这个意思,还请父皇恕罪。”
萧辰轩见了,果断的闭嘴。萧辰烨努力地想要将自己缩成了一个球,好叫任何人都看不见,波及不到半分。
难得抓住了他的错处,萧辰恒又怎么会轻易放过,“那是什么意思。二哥,你方才信誓旦旦诬陷本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嘴脸。如今本王也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萧辰轩愤愤怒视道,“老二你——”
萧辰恒冷声说道,“本王怎么了,就准二哥你诬陷本王,还不准本王反击了。”
萧辰轩顿时冷汗涔涔,暗暗后悔,方才一时间嘴快,竟然是叫萧辰恒抓住了把柄,此刻竟然是进退两难,想要再解释什么,可对上昭帝那双锋利而冰冷的眼睛时,竟是一点也都说不出来了。
饶是此刻他再想要弥补,但这话,还是戳到了皇上的痛处。昭帝的面上带着冷冷的寒意。看着眼前的这几个当着自己和重臣的面就斗的像是乌鸡眼的儿子们,一阵被按捺了很久很久的疲惫涌上来心头。
眼前的这几个人哪里像是皇家子弟,哪个能够撑得起这已经传承百年的江山社稷。
“老六留下,老二,老四,老五都给朕滚出去跪着。”昭帝面色冷硬地转过了头,对一侧侯立着的李德全吩咐道。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惩罚。
李德全心口一惊,可是在对上昭帝狠厉的眼神时,忙是唯唯诺诺的的应答。
萧辰恒当真是恨极了萧辰铭,若非他信口雌黄,胡乱言语,他又在怎么会被罚跪。一双眼睛猩红的可怕,恶狠狠的瞪着萧辰铭。
萧辰铭则完全懵了。
都是那么大的人了,跪在了殿外,这人来人往的,哪里还有什么颜面。他只是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就算是有些言语失当,这可是对太子有力的,正合父皇的心意才是,父皇何至于如此生气,竟然是叫他跪在殿外。
萧辰轩只觉得自己是受了无妄之灾。
父皇为何要叫他也罚跪?
太子事败,他要求严惩太子。可如今捅了天大窟窿的太子依旧逍遥在外了,可他却是被罚跪了,皇上应该是将他和太子放在同一位置上了。
不,他甚至是比太子还不如。
争来争去,他这个在京城中还算是安分守己的四王爷竟然还不如一个谋逆的太子。这个认知,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天大的打击。他身子一晃,便是有些摇摇欲坠,一口气堵在了喉咙里,想要吐出来,却又梗着难受,吐不出去。
何至于此?
似是不想再看见这些个令人糟心的儿子,昭帝皱着眉头,冷声呵斥道,“还不快滚出去跪着,莫非你们也想要学那个逆子抗旨不成。”
“父皇。”几位王爷面上均是大惊失色。
“皇上。”楚博涛等人也纷纷求情。
“无需多言。”人一旦是愤怒到了一定的程度,哪里还听得进去人劝。昭帝冷冷地看了几个儿子一眼,怒道,“侍卫呢,还不快将人都给压下去。”
李德全对着殿外挥了挥手,马上就有侍卫涌了进来,将三个阿哥都带了下去。
坐在了殿中的高台之上,昭帝很是轻易地能够看见三个儿子成掎角之势,跪在了殿外。紫色的亲王袍子,在空旷的宫殿中,显得格外的显眼。便是在此刻也能看见三人之间浮于表面的对峙来,相互间那股怨视,叫人看了均暗暗心惊。
看着三个儿子如此,昭帝只觉得心痛难忍,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要往下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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