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当此风起云涌,豪杰辈出之时,一国之兴衰,好像也只在眨眼之间,又何况是家族?他们更像是狂风怒浪中的小舟,起起伏伏,一个不慎,就要遭受灭顶之灾。
折家的情势,以及境遇之尴尬,自然没有人会比折汇更清楚,折家的难题,也远不止这些,皇帝陛下的不喜,朝臣的忌惮,随着大秦的兴盛,更多的人才的涌现,让折家和种家这样的军中支柱,变得再非那样重要,还有折家许多子弟的不求上进。
等等等等,如此种种,都让折家进退维艰。。。。。。。。
不过,现在折汇想不了那么多,攻伐西夏,乃灭国之战,数十万兵马,群集而来,单纯的讲,如此斑斓壮阔的一场灭国之战,没有哪一位军中将领会拒绝的了这种诱惑,将大秦的战旗,插在兴庆城头,这不光是种家或其他西军将领们的毕生夙愿,起于西北的折家,也是殷殷期盼,期望之浓,丝毫不会比旁人差了。
想让他老老实实呆在延州,断然没有那种可能。。。。。。。。
不过他到底领兵多年,又出身于折家这样的军中大族,深深吸了几口气,按捺住心头升腾的火气。
“这么说来,总管大人与种将军,早已有了定计,叫折某过来,却只是知会一声了?”
种遂和折汇说话的时候,赵石已经开始动筷吃菜,这个时候,才抬起头,拿起布巾擦了擦嘴巴,好像根本不曾听出折汇话语中的怨气,只是淡淡的道:“折将军身在西北多年,又是我大秦不可多得之宿将,若有什么异议,尽管说嘛,今天就咱们三人在这里,不用兜什么圈子。。。。。。”
种遂微微垂头,抿嘴就是一笑,心中满是快意,别说种家那些年轻子弟,便是他这一代,对于折家,也早没了什么香火之情。
尤其是折汇这个人,自小心高气傲,谁也瞧不起,而且多年之前,还有逼婚之事,闹的沸沸扬扬,让妹子名节受损,若非人在金州,还不定能听到多少流言蜚语呢,这都与此人脱不开干系,所以,对于这个人,他是丝毫也没有半点好感。
如今风水轮流转,也该是他们折家倒霉的时候了,自家这个妹夫,可没那么大的度量,套子是早就给折三郎设好了呢,就看他钻还是不钻了。
而对于折汇来说,却没有那么多的选择余地。
听了这话,他沉吟了一下,挺直身子,微微拱手,“既然如此,末将也就说了,西贼势弱至此,何必如此谨慎?不若,末将。。。。。。与种将军领兵,沿无定河南北齐进,攻取银夏,切断西贼左厢军司援应韦州,灵州诸处之道路,也好让总管大人没有后顾之忧。。。。。。”
赵石笑了笑,摩挲着酒盏,眼睛也眯了起来,沉吟着,却没有任何人能看出他在想什么,半晌,也没说话,折汇终于有些不安,瞅了一眼低头吃菜的种遂,心中暗骂,这两个王八蛋,难道想合起伙来,压他答应什么?做梦去吧。。。。。。。。
不过,想到这里还没有西北王家的人参与,心中稍安之余,却也难免升起几许势单力孤的感觉出来。
“难道总管大人信不过末将和种将军?”最终,他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说道,实际上,看似强硬,但和他之前计较的底线,也差不了多少了,如此,与服软也没什么两样。
这时,赵石才显出些犹豫的神色,道:“折将军应该知晓,大秦几乎以倾国之力,出兵西北,数十万大军,在瀚海之间为西贼所乘,损兵折将,几乎一败涂地,何也?”
“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我,粮草饮水艰难,一路败,则数路尽都受累,被西贼分而破之罢了,所以,此战。。。。。。我想,先克灵州,再图其他,虽然略显谨慎了些,但又有什么错处呢?”
折汇皱了皱眉头,咬了咬牙关,他已经感觉到了其中的凶险,与统兵大帅意见不合,本就不是什么好事,再想让统兵之人改了主意,一旦有事,也就罪责难免。。。。。几年不见,这个寒门子的心计却是越发深沉了。
这种被人处处压制的感觉真的很不好,但此时让他退让,却镇守延州,给种遂输送粮草,做个押粮官,却是绝对不可能的。
“总管大人尽管放心,末将麾下,尽多精锐,又有种将军率大兵在侧,断不会有所差错,还望总管大人三思。。。。。。。”
(求月票,求赞,中秋过个节,也顺便调整一下,所以昨天断更了,但这个月吧,为保证十月份的更新,所以阿草决定月末请假回家一趟,断更几天,十月的假期回来,在家码字,事先说一下,请大家谅解。)S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