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有说下去,身旁的人却已明了,出来叹息,便只是叹息。
苗渺很烦凤灼华,从未像现在这样烦过凤灼华。
终于,苗渺忍无可忍,吼道:“你到底有完没完都说不许跟着老子了你耳聋还是怎么的?”
“……”
周围似乎都安静了下来,气氛一瞬间变得僵硬。
凤灼华静静的看着苗渺,眸光逐渐暗了下去,“很烦我?”
苗渺想也不想便道,“烦,烦死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凤灼华没有错过苗渺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之色,心猛地抽了一下,生生的疼蔓延开来,痛入心骨。凤灼华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轻声道:“那你便烦着吧。”
“哼。”苗渺这回也不气恼了,高傲的仰起下巴,用力的踩了一脚凤灼华白净的靴后,如一只斗胜的公鸡雄气嗷嗷的转身离开。
凤灼华低头看了眼靴子上那道黑乎乎的印子,哭笑不得。
苗渺没有再到处乱逛,直接回了浮光殿,将将走到门口,便见云楚从里面走了出来,顿时双目一亮,赶紧跑了上去。
“小师侄小师侄。”
云楚抿唇笑了笑,“小师叔你上哪儿去了?”
“我没去哪里啊,就去了膳堂一趟。”苗渺双眸亮晶晶的,嘴角都快咧到耳边了,“小师侄啊,我这么多日没去找你,你现下主动来找我是不是说明你想我了?”
云楚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苗渺这副意淫的很愉快的表情,他怎么好意思告诉她,其实他是在膳堂遇到了桐尔,被他拜托过来送烤鸭的?
云楚默了默,决定转移话题,“小师叔,我听桐尔说你让他去弄烤鸭,他弄回来你却走了。”
“是啊,”说起这个,苗渺就想起方才发生的一系列不愉快的事情,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蔫蔫的,“膳堂里的弟子们太可恶了,总是谣传一些严重失实的话,我都听不下去了。”
云楚的心咯噔了一下,“他们说了什么?”
“他们说大师侄之所以总是坏我好事,是看上我了。”苗渺仰头看着云楚,眼中逐渐覆上了一层薄雾,声音也变得有些闷闷的,“你说这怎么可能,若大师侄要真看上我了当年怎么会不从我,怎么会不来赴约啊?要真有那回事你师叔我现在都儿孙满堂了,你说他们搞不搞笑?”
眼见着苗渺又要陷入那些回忆里,云楚急了,手忙脚乱的将苗渺拉进浮光殿,半拥着她轻抚她的背部安抚,“小师叔,你也知道他们是胡说八道,你当笑话听听便是。”
“可是我槽心啊,”苗渺吸了一下鼻子,瞅了云楚一眼,语气更委屈了,“小师侄你是不是嫌弃师叔我啊?”
云楚手僵了一下,张了张嘴,正要解释,只听苗渺包着一包眼泪控诉道:“正常的男儿看到一个女子哭得梨花带雨的不都是心化成了一滩水然后柔情万分的将女子拥入怀中轻声安慰她说‘别哭有我在’的吗?你怎么不这么做呢!”
“……”云楚的面皮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沉默半响,一本正经道:“师叔,那些事情只有风月小说上才有,现实和小说是不一样的。”
苗渺却不听,抬手颤巍巍的指着云楚,“都是借口,你就是不想抱我,你嫌弃我。”
云楚:“……”
“算了,”苗渺丧气的转过身,往里走,边走边自言自语,“我是一颗没人要的小白菜,青梅竹马的大师侄不要我了,相处百年的师父也不要我了,现在就连我最爱的小师侄也不要我了,我怎么就这么可怜啊……”
“小白菜果然没人爱,所有人都不爱它,所以膳堂的潲水桶里每天都能看见满满的大白菜,我就是那颗大白菜,青梅竹马的大师侄不要我了,相处百年的师父也不要我了……”
云楚被打败了,无可奈何的跟了上去,将苗渺揽入怀中,叹道:“我一定是上辈子刨了你家的祖坟,这辈子来还债的。”
苗渺问,“照你这么说,可是准备从了我了?”
云楚:“没有。”
殿外,一道白色的身影隐于树后,望着浮光殿大门,久久才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云楚抬头,看向那道在日光中渐渐隐下去的背影,分明是朝着阳光而去的,却莫名的让人感觉不到半分明媚。
苗渺顺着云楚的目光望去,却都没看见,不禁疑惑的问,“小师侄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云楚收回目光,笑了笑道,“小师叔说说,为何这些时日都没来找我?”
静心殿。
殿内寂静无声,气氛似乎有些僵硬。凤灼华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眸光深邃。
“凤师兄,你怎么了?”莫千瑶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走到凤灼华身旁,压低声音唤他,“掌门在问你话呢。”
凤灼华低低的笑了笑,再次抬眸时,眼中已经恢复了淡然,“师父,这件事交给云楚吧,这些时日,我不想下山。”
俞和真人回过身,深不见底的目光对上凤灼华的,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为何?”
“师父莫要忘了,当年答应过徒儿的事情。”凤灼华的眸光忽然变得凌厉和冷冽,“师父若做不到,便不要怪徒儿。”
“华儿怀疑那些事情是为师做的?”
“到底是不是,师父心知肚明。”凤灼华转身,“师父,徒儿还有事,先回去。”
“凤师兄。”莫千瑶惊讶的看着凤灼华,张了张嘴,转身朝俞和真人拱了拱手,“千瑶也走了。”
俞和真人幽幽的看着那两人的身影,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华儿啊华儿,真不愧是为师最得意的弟子,竟然敢威胁起我来了。”
偌大的静心殿中回荡着俞和真人的低笑声,森冷而诡异。
夜晚气温微凉,苗渺拉上云楚和云袖一起在院子里搞起来烧烤,按照苗渺给的官方说法是偶尔聚在一起增进增进感情,但在其他人看来,实际上就是为好吃找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云楚和容羽忙前忙后的准备东西,就连小小的云袖也蹲在火堆旁帮忙烧起了火,苗渺一个人坐在树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她的木鱼,什么也不做。
“苗长老,我们来了。”桐尔抱着一大包东西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手提着一大袋东西的凤灼华。
苗渺视线越过桐尔,看了眼凤灼华,冷冷的哼了一声,低下头继续敲打着她的木鱼。
这种小聚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次,每次都是由苗渺发起的,来的人并不多,都是与苗渺亲近的人,这些年苗渺与凤灼华关系闹得再僵,苗渺也从未漏过命人去请凤灼华,而凤灼华也从未缺席过,这仿佛成了一种默契。
凤灼华将东西放下,只拎着一小瓶酒,走到苗渺身旁坐下,“百年桂花酿,可要?”
“要,为什么不要。”苗渺赶紧放下木鱼,将那个小瓶子抢了过来,放兜里塞好。虽然她很烦凤灼华,但不代表她也烦凤灼华手中的好东西。她的这个大师侄,不仅做的炒饭好吃,就连酿酒这么技术也是一流的,平时苗渺鲜少喝得到,也只有在凤灼华心情的时候她能拿到一点。
凤灼华挑眉,“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不让你多喝是为你好,你这不入流的酒量喝醉了只会误事。”而且酒品还十分不好。
想起过往醉后大伙看她的眼神,苗渺脸红了一下下,可苗渺到底是苗渺,很快便又能理直气壮的反驳起来,“你少胡说,小师侄都说我的酒品其实也不是很差。”
“嗯,不是很差,是十分的差。”凤灼华抬手,替苗渺拿掉发顶上的落叶。
苗渺拂开凤灼华的手,恶声道:“男女授受不亲,不要弄乱我的发型。”
“你这会儿倒是想起你是女子了,”凤灼华失笑,微勾起的眼角有淡淡的流光婉转,甚是好看,“你一害怕就跳我身上,你怎的就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苗渺轻咳一声,“那只是一个意外。”
“什么意外?”
“美丽却不美好的意外。”
“……”
两人坐在树底下若无旁人的斗着嘴,忙出忙外的云楚飘到两人面前,语气十分怨念,“你们两个人这么闲着,真的好吗?”
苗渺眼珠子一转,捂住心口,有气无力道:“都怪小师侄你太好看了,师叔我被迷得没力气了。”
云楚抖了一抖,转而看向凤灼华,“那师兄,你也是被我迷得没力气做事了?”
“你?”凤灼华瞥了云楚一眼,“看你我倒不如照镜子。”
“……”
“事实上,我是被你丑到了。”
云楚快被气哭了,咬住唇边,看了看苗渺,后者扭开头,又看了看凤灼华,可惜人家根本就没看他。云楚气得
桐尔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拉云楚,语重心长道:“云道长,你脸皮不如他们厚,你是斗不过他们的,还是赶紧去洗菜吧。”
苗渺:“……”
凤灼华:“……”
与苗渺和凤灼华瞬间黑下去的面色不同,云楚顿时春风满面,也不与这两个脸皮厚的人计较了,一甩头,傲娇的哼了一声,风姿摇曳的转过身……去洗菜。
一切准备妥当后,云楚在火堆旁做了下来,拿过云袖手中的树枝,挑了挑火堆,火烧的更旺了。
容羽冲苗渺招了招手,“师父,凤师兄,弄好了,快些过来。”
“来了来了。”苗渺起身,抱着木鱼小跑了过去,凤灼华紧随其后。
食物上的油滴在火堆里,啪啪作响,苗渺眼珠子轻转,往云楚身边挪了挪,“小师侄,这火好可怕。”
云楚:“……”
凤灼华淡淡的瞥了苗渺一眼,接过容羽递来的大鸡腿,拿起一旁洗干净的树枝,手法干脆利落的串了起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食物的香味的飘出,惹得苗渺用力的吸了好几下口水,才勉强止着没让它留下来,一脸垂涎的盯着凤灼华手中的鸡腿,舔了舔唇,“那个,大师侄啊……”
苗渺话没说完,凤灼华就将手中烤好的鸡腿递给了身旁的桐尔,桐尔道了声谢,接过就咬了一口,当即烫的嗷嗷直叫。
“喝点水吧。”容羽淡定的将手边的水囊递给桐尔。
凤灼华这时才看向一脸呆愣的盯着他的手的苗渺,微微蹙眉,“师叔你方才说什么?太远了我没听清楚。”
“咳!”云楚差点儿没将口水喷了出来。
苗渺看了看云楚,又看了看凤灼华手中重新烤的大鸡腿,用力的吞了吞口水,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凤灼华那边挪过去,扭捏着衣角,嚅嚅道:“大师侄,这鸡腿烤好了给师叔可好?”
凤灼华偏头看着苗渺扑闪扑闪的睫毛,眼底划过一丝笑意,点头,“嗯,好。”
阴险小人!云楚鄙夷的看了眼凤灼华,哼哼了一声,张嘴对着自己烤的鸡翅膀啃下去。
云袖瞬间惊呆了,“师父,翅膀还没熟。”
云楚:“……”
小小的聚会,直至子时才散了会。
苗渺吃得太撑,就躺在草地上不想动了,收拾东西的依旧是云楚和容羽一记桐尔几人,凤灼华悠然自在的坐在一边,喝着暖茶。
云楚冷眼看着这两人,恶狠狠道:“二桐子,依我看这两人不是脸皮后,而是不要脸!”
苗渺:“……”
凤灼华:“……”
苗渺只当做没有听到云楚的话,坐起身,转到一边,宝贝似的将怀中的小酒瓶拿了出来,垂涎的舔了舔唇,乌黑灵动的双眸一闪一闪的,“桂花酿啊,不知道有没有上次的玫瑰酿好喝。”
院子里一时间只有搬东西扫地的声音,一丝风都没有,地面上的火堆里火星子逐渐暗了下去,升起袅袅的黑烟。
凤灼华执着酒壶,正打算满上,突然想到了什么,朝苗渺拿出投去了一眼,正见苗渺仰着头,嘴对着酒瓶口,喉咙一动一动的。
凤灼华嘴角抽搐了一下,转头看向容羽,“容羽,今夜记得在你师父房间门口落一把锁,窗户也钉严实了。”
另外四人闻言,纷纷回过头看向苗渺。
据瑶华派弟子所言,这一天夜里,浮光殿中传来一声比一声高昂的歌声已经捶打门板的声音,直至天色大亮,方才休止。
赢月殿和影辰殿同路,只是赢月殿要近一些,两人在赢月殿前告了别,云楚抱着昏昏欲睡的云袖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回过身看向即将踏入殿门的凤灼华,唤了声,“师兄。”
“嗯?”凤灼华回头。
“我今日下午去了静心殿。”云楚道,“想必你也知道了,南疆那边有异样,我这一趟很能一年半载是回不来的了。”
凤灼华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这件事,派中除了那些长老们,便是他与云楚的修为最高,他不去,云楚就必定要去。
“师父说,是因为你不去,他才会让我去。”云楚走到凤灼华面前,眸中凝了一丝冷意,“你既有所决定,那便好好的继续下去,你若再敢伤害她,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她接近你,你要是不信大可试试。”
确实,如今在苗渺的心里,云楚的一句话,可以顶过他凤灼华一百句。凤灼华目光暗了暗,声音微哑,“不会了。”
“但愿如此。”云楚冷笑一声,旋即凝了面色,“有件事我必须与你提个醒。”
“何事?”
“凶手未抓出来,你道师叔为何会这么轻易的就被放下了思过崖?”云楚眼底冷意更甚,寒意自齿间蹦出,“我们的这个掌门师父,可是一直都很想苗渺死的啊。”
凤灼华心中隐约有什么闪过,眉头紧紧的蹙起,“为何?”
“还不是那个让他们顾忌的人回来了。”云楚看着凤灼华的目光变得幸灾乐祸,“玉清真人,苗渺的师父要回来了,你猜猜,若是苗渺见到他,会如何?”
凤灼华眸光微闪,负在身后的手紧了紧。凤灼华心中很清楚,幼时的相依为命,哪里抵得过与苗渺相伴相互百年的玉清真人,更不说中间还有横隔着那一件事。
没有看见凤灼华露出惊讶的表情,云楚目光变得探究,语气却很是肯定,“你一直都知道他没死。”
凤灼华转身,走了进去,平静无波的声音传入云楚的耳中,“凤饮歌是什么人你我心中皆一清二楚。他不会死。”
可纵然他没死,他也不会再让苗渺见到他,他赌不起。
————————
折腾了一整夜,苗渺醒来时,已经是次日的下午时分了。
容羽端着醒酒汤进来,“师父,快喝醒酒汤。”
苗渺揉了揉发疼的脑袋,接过醒酒汤仰头一饮而尽,末了啧啧嘴,悲愤的问道:“小羽儿啊,为师喝醉了吗?可曾有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有,”容羽点了点头,“师父你唱了整夜的歌儿。”而且还跑调。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容羽瞅了苗渺一眼,点头,“你抱着*柱一个劲儿的啃,说要将云师兄亲到晕倒。”
苗渺面皮抽搐了一下,这回不等她再问,容羽又继续道:“你还是,凤师兄老坏你好事,你迟早要把他丢到茅坑去。”
苗渺:“……”
听完容羽的话,苗渺很惆怅,竖掌于胸前,念叨了两声“阿弥陀佛”,起*下榻。
“对了师父,忘记与你说了,我晨练时听云袖说,云师兄今日要下山做任务,这一去可能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师父?”
容羽还未说话,只见眼前金光一闪,哪儿还有苗渺的身影。
现在是申时了,派中弟子下山做任务,一般都是赶早出发的,可苗渺到底还是幸运的,恰好云楚选择了下午出发,也恰好在云楚即将踏出大门前遇见了他。
“小师侄小师侄。”
云楚回过头看了苗渺一眼,与身旁的莫千瑶说了声,走到苗渺面前,扶住她的肩膀,“师叔可算醒了,头疼吗?”
“疼啊。”苗渺一手捂住额头,一手抓紧了云楚的袖子,“小师侄你要下山吗?带我去吧,我见不到你会更加头疼的。”
“小师叔……”
“我听说你这样一趟要去很久很久,这么久见不到你我不仅头疼,心也疼,全身都疼。”
云楚哭笑不得,正要说什么,一抹白色的身影飘入视线内,干脆就闭了嘴。
凤灼华对云楚点了点头,走到苗渺身后,拎住她的衣领子,“苗渺,你在做什么?”
“凤师兄。”看见凤灼华来了,莫千瑶也走了过来,视线落在凤灼华的手上,神色暗了暗。
“大师侄大师侄。”苗渺挥开凤灼华的手,回过身拉住他的袖子,另一只手依旧紧攥着云楚的,“大师侄,让我和小师侄一起下山吧。”
最近围观的弟子越来越多,凤灼华微微蹙起眉头,“你若再胡闹下去,我便罚你抄写门规了。”
“我没有胡闹,我是来真的。”苗渺梗着脖子打定主意和凤灼华对抗到底,“别以为你用抄门规吓我我会怕你,今你若不让我和小师侄一起下山,老子就和你势不两立,哼!”
凤灼华静静的看着苗渺,一贯清冷平静的眸中有如浓墨翻涌,激起层层波浪。
眼见云楚要走,苗渺急了,也不管凤灼华了,干脆拉着云楚就往大门口跑。云楚瞪大了眼睛,“小师叔,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不管,我就是要与你一起下山。”
围观的弟子见此,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凤灼华。
“凤师兄,这……”莫千瑶拧紧了眉头。
凤灼华身形微动,眨眼间便出现在苗渺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面色紧绷着,低声喝道:“师叔,不可胡闹。”
“都这么多次了,”苗渺哭丧着脸,“大师侄啊,你难道就不能通通水让师叔我得手一回么?你师叔我都快两百岁了,再不脱单就老了。”
凤灼华闭了闭眼,敛去眼底异样的神色,再睁眼时眸光转冷,皮笑肉不笑道:“大道未成脱单尚且需慎重啊。现在不如先将门规抄写三百遍,师叔你看如何?”
……
两人毫无预兆的就打了起来,惊呆了一众弟子。
云楚扶额,对身后的莫千瑶道:“快些走吧,再迟点天就要黑了。”
“嗯。”莫千瑶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凤灼华,跟随云楚踏出了瑶华派的大门。
很快便有弟子回过神,大喊:“不好啦,那两人又打起来了!”
“快离远点!”
弟子们很有默契的退开十尺,为那两人让出了场地。
上一次也是在这个地方,他们有幸目睹了凤灼华和苗渺第一次干架,同时也深深的了解到,苗渺出手时,他们一定要离远些,因为苗渺的拳头还真的是不长眼的,上回就有人差点儿被她打中了。
然而这场实力明显存在着差距的打戏并没有让众人观赏太久,众弟子只见眼前金光一闪,再看过去时,眼前已经没有了凤灼华和苗渺的身影。
“贱道士,你放开我,我们再战。”
凤灼华黑着一张俊脸拎着苗渺的领子,苗渺一个劲儿的挣扎着,还不停的踢动着双脚,凤灼华干脆点了她的穴道,直到走到了无人的地方,才松开了她。
“啊!”苗渺一屁股跌在了地上,疼得直嚷嚷,“凤灼华你谋杀啊!”
凤灼华居高临下的看着苗渺,神情无奈带了极点,“云楚要去的地方,不适合你去。”
“那为什么莫千瑶可以?”苗渺不服气的反驳了一句,随后低下头闷闷道,“你为何总要坏我好事呢,真想让我孤独终老不成?”
“你不会孤独终老。”
“吓!”苗渺眼前一亮,猛地抬起头,“大师侄你的意思是?”
凤灼华蹲下身子,与苗渺平视。
良久,轻轻浅浅道:“准你将我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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