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果然是皇宫。
她想起身,却不想只是一动,便也牵动了胸口的伤,撕心裂肺的痛再次席卷全身。
“姑娘,你的伤未好,切勿乱动。”
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似的,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在隐隐发痛,可妙弋却还是要挣扎着起身。
“姑娘,你才刚醒,身上的伤还未好……”这小丫头有些为难,单是御医问诊皇上都可发这么大怒,若是这姑娘再出什么事,她的小命也难保了。
姑娘?妙弋手指轻蹙容颜,那面具已然不再,难怪这丫头会这么唤她。
“你是谁?这里是哪?”干裂的唇冷言开口,透着沙哑的气息。
她并不想知道这女子的身份,只是想探听些情况摆了,姬弘智要杀她,又怎会把一个宫女送来这里照顾。
“这里是銘政殿,奴婢小鱼,奉皇上之命照顾姑娘。”
“皇上……”妙弋冷哼,再不顾身上的疼痛却也要起身,挣扎着想要离开。“放我离开。”
“姑娘!”小鱼大惊,忙跪在地上。“姑娘,奴婢求你,姑娘昏迷了好久,好不容易救醒了,若再出什么意外,皇上一定会杀了奴婢的,求姑娘,不要妄动了。”
“昏迷了几日……”
“是,姑娘昏睡了五日了,好不容易救醒……”
“谁救的我。”妙弋蹙眉,看着身上的伤口,的确是好一番处理,而从这用药和包扎的习惯上看,是幻佘无疑。
幻佘进了宫……
那小丫头一愣,却也答道:“皇上有令,给姑娘诊治时任何一人都不得进入,奴婢也不知道是谁,只是偶尔有一次恰好看到那人身影,白衣白发……”
果然是幻佘,可幻佘怎么会入宫,姬弘智又怎么可能让他来,主上……又怎么可能放他来。
“这五日……除了幻……除了那大夫,还有何人来此。”妙弋靠在靠枕之上,身上的伤很重,她确实没什么力气了。
“除了大夫,便也只有皇上和曳邕大人了,只是曳邕大人都是在殿外候着的,一连几日,都憔悴的不像样了。”
那小丫头淡淡的开口,她不知道这女子是什么身份,只是那曳邕大人是何人,皇上亦是何人,能这般紧张她,这女子身份必定不简单。
曳邕……难道是他救的自己,可姬弘智为什么会来这里。“皇上呢……”
“皇上……”
“若要问朕,何不亲口。”薄凉的声音传来,却见一抹明黄的身影缓步靠近,他的手上端着一上好的瓷器,乌黑浓郁的药汁泛着缘由的热温。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逃避彼此的目光,妙弋抬起眸望进姬云翊的眼底,那是她熟悉的神情,却带着她陌生的欣喜……
“奴婢参见皇上。”小鱼亦是一惊,忙跪在地上行礼、。
姬云翊摆了摆手,却也示意她离开。
皇上……姬云翊……
妙弋警惕的看着越渐靠近的人,带着不加掩藏的疑惑,若未记错,她昏迷前,在暗室待了四日,而如那丫头所言,在这里躺了五日。
不过九日时间,再出来,已是江山更替。
“药凉了。”修长玉骨的手指,此时看上去更加晶莹,他并未有过多言语,只将那药碗递到她面前。
妙弋看着他,视线不再回避。“你到底何意?”
她的面色依旧苍白的要死,嘴角干裂,不过数日,竟已瘦成这般模样,而明明身子这么不济,她竟还有功夫在这里质问他。
不知是因这质问还是她越渐憔悴的容颜,姬云翊的确不爽了。
“女人,你的脑海里除了警惕,便不会再想其他了吗?”
“为什么救我?”而显然,妙弋并未听清他之前的话。
姬云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妙弋只觉手腕一紧,便也被带进那充满冷香的怀抱,从身后绕过,姬云翊亦将药碗递到她的唇边。
薄凉的唇触及她的耳畔,带着一丝暧昧的气息。“你要的江山天下,朕如你愿了。”
明明只是数个字,却让妙弋背脊没来由的发颤,再看那人的眸,没有任何掩饰,没有任何目的,亦如以往一样,她看不到他的任何情绪。
“这药凉了便不好了,要朕如之前那般,亲自喂你吗?”而姬云翊到是极为满意她现在的表情,薄唇轻扬,眼眸半眯,没有了往日的薄凉,此时却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他将亲自二字咬的极重,妙弋亦是一顿,一把接过他手中的药碗,一口饮尽,再递到他面前,已是空碗。
“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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