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脸笑容,看起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但是白井月很清楚,这不过是少年的伪装。
书翁是历史的记录者,也只是记录者,虽然为了记录历史,他们可能会加入某一个势力并且融入进去,但是他们是不被允许动真感情的。一旦书翁动了感情,就会成为了故事的一部分,那就会失去了书翁的资格,就如曾经的亚连一样。
少年作为书翁的传人,在和众人初次见面的时候用伪装的个性和众人交流,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白井月也不打算揭露少年的伪装,他来这边不过是让李娜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而已。
“嗯,我和你的师父算是老熟人了,我是沐恩,我旁边的是李娜丽,都是黑色教团的驱魔师。”
“沐恩元帅,李娜丽小·姐,你们好,我是拉比,新加入黑色教团的驱魔师,以后请多关照~”
在互相介绍姓名,并稍微熟悉了一下彼此后,众人起身离开了餐厅,然后朝着科学班的办公场所走去——他们要为拉比去订做团服。
当然,拉比订做团服白井月和李娜丽是不用去的,所以在共行了一段路程后,白井月和李娜丽在一个岔路口和众人分开了。
分开后没几秒钟,趁着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拉比故意缀在队伍的最后面,观察着逐渐远离的白井月。
他从以前就常听自己的师父说起沐恩这个名字,对此他是好奇不已。
在书翁眼里,人类不过是纸上油墨,作为一个合格的书翁,理应将所有人都看作是历史的一部分,没有任何例外。
然而他的师父,却常常将沐恩这个名字挂在嘴边,尤其是前几天他刚刚加入黑色教团的时候,书翁再三嘱托他不要惹到这个男人。
那么,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能够让书翁都破例将其铭记于心呢?
思考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白井月就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拉比耸了耸肩,只好将心中的疑惑埋藏于心底,以待日后处理。
在和众人分别后,白井月和李娜丽径直来到了室长的办公室,走到了正忙着整理文件的考姆伊面前。
“哥哥,你现在很忙吗?”
听到李娜丽的声音,考姆伊以白井月都惊讶的速度将手中的文件迅速成摞成一叠放到了桌角,而后在不到半秒的时间里将自己有些杂乱的仪容整理干净,以十分精神的面貌回答着李娜丽的问题。
“不忙、一点都不忙!李娜丽找哥哥是有什么事情吗?”
“哥哥,最近有什么任务吗?”
听到李娜丽的要求,考姆伊的脸色陡然阴沉了起来:“李娜丽!你伤还没有好!”
“我的伤已经好了!”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哥哥!”
看到李娜丽和考姆伊为了出任务的事情争吵了起来,白井月耸了耸肩。
其实在这件事情上白井月是赞同考姆伊的决定的,但是他知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和考姆伊都不可能说服李娜丽,所以他放弃了劝说。
考姆伊则和他不同,这个妹控在某些事情方面是非常有坚持的,哪怕明知道不可能说得动李娜丽也会尝试性地进行劝说。
两个同样固执的人为了各自的想法进行争论,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得出结果的,在明白了这一点后,白井月回头走出了办公室,然后对着角落打了个招呼。
“最近怎么样,老家伙。”
只有常人一半身高的书翁从暗影之中走了出来,吊着一双熊猫眼看着白井月:“我可没有你老。”
“可是从外表上看,怎么看我都是年轻小伙子,而你是行将就木的老人啊。”
看着白井月和几十年前一模一样的脸庞,书翁摇了摇头,轻声一叹:“是啊,我已经老了,估计只能再活个十几年就要入土了。沐恩,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书翁这句话让白井月吃了一惊。
“让我帮忙?你这行为不违反条例吗?”
“当然不会。”
书翁的双眼紧紧盯着白井月,和之前看起来暗淡无光的双眼不同,此刻书翁的眼中蕴含着某种意志,仿佛某种探测装置一般,扫视着白井月。
“真相之眼对你无效,我们书翁只能通过个人记忆对你进行记录,你并不存在于历史,也就是说,只要你同意,就可以。”
听到书翁的话,白井月挑了挑眉,书翁所描述的真相之眼的能力,让他联想到了阿卡夏记录,不过白井月并没有太过吃惊,毕竟之前他就对书翁的后台有所猜想,现在不过是证实了这个观点而已。
让他惊讶的是,在后台如此强大的情况下,为什么书翁要找他帮忙呢?
或许是看出了白井月的疑惑,书翁缓缓说出自己的难处。
“我作为真正的书翁,是不会出现【意外】的,但是同时,我也无法对历史的走向产生影响。一旦我对历史进行干涉,我的身份就会被剥夺。而拉比,他现在还不是书翁,只是书翁的候选者。无法自如控制真相之眼的他是无法避开【意外】的。”
书翁这番话让白井月对书翁这种存在的机制有所了解,同时也让白井月明白了书翁的意图:“你想让我保护拉比?”
“嗯,因为你无法被历史记录,所以我可以拜托你。我通过你对历史进行的干涉,是被允许的。”
望着白井月,书翁的眼瞳中少有的出现了一丝波动。
“我,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寻找并培养下一个传人了。”
看着已经没多少头发、整个人佝偻的像个侏儒的书翁,白井月摊了摊手。
“我先说好,我只保证生命安全。”
“那就够了。”
得到白井月保证的书翁,露出了白井月这几十年来看到过的,最真挚的一次笑容。
s:年三十和初一因家庭原因不能加更,故加更从初二开始,到十五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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