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每一粒珠子,饱满且十分清澈清新。仿若将整片大海,都藏在了珠子里面……
苏行容将它放在一边的阑干上,几不可闻地说,“给你的!”
苏行容放下之后,便离开了。
那串蓝色的琉璃手链,清澈透明,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杂质。这种东西,价格不菲……
晏锦瞧着苏行容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后,才微微蹙眉。
苏行容根本没有给她婉拒的机会。
这样贵重的东西,说丢下,便丢下。
似乎,她拿和不拿,都是无所谓的。
而且,方才苏行容说‘那件事情并未影响到你’时,晏锦下意识便想到了庄文的事情。
莫非,苏行容知道?
过了一会,晏锦才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人,向来霸道,不允许外人对他说一个不字,对她亦是如此。
前世,她明明不想做他的妾,可他却说,她不放过他,而他也不会放过自己。
就算是死,他们也得纠缠在一起。
可笑啊!
明明他是那么认真地和她说,他不会强迫她做她不喜欢的事情,可每一次,他都在强迫她。
这个人,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似乎都改不掉这个毛病。
晏锦看着那串琉璃珠子,然后对身后的香复挥了挥手。
香复赶紧走上前,福身道,“小姐!”
“你将这串手链收起来,等二哥来找我的时候,再拿出来!”晏锦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后,便不再去看那串珠子。
尽管,那串琉璃做的珠子,十分的夺目,也很吸引她的视线。
可那种东西,她却不想要。
连碰,也不想碰。
香复见晏锦这样说后,赶紧点头将琉璃手链收好,然后扶着晏锦朝着荣禧院走去。
两人刚走一会,一位穿着绿色长裙的少女,便从不远处的假山后走了出来。
她微微敛目,神色里带了几分错愕。
长廊中,苏行容和晏锦的身影早已消失,可少女却一直站着,半响后才勾起唇角,露出一丝笑。
她轻声地对身边的丫鬟道,“走吧,去祖母那里凑凑热闹!”
丫鬟愣了愣,过了一会才回答,“奴婢知道了!”
晏锦和香复脚步走的极快,丝毫没有发现,方才发生的事情早已落入他人的眼里。
彼时,晏锦刚踏入荣禧院的前庭,便远远地看见朱妈妈迎了上来。
朱妈妈这几日气色养的不错,见到晏锦的时候,更是一脸笑意,“大小姐,您可回来了!这几日老太太一直记挂着你,昨儿夜里更是跟老奴念叨,说是几日不见您,跟过了许久一样!”
晏锦笑眯了眼,然后微微颔首道,“我也想祖母,这不,刚下马车,便来见祖母了!”
“老太太在屋内呢!”朱妈妈见晏锦神色不改,又道,“小姐快进屋!”
晏锦跟在朱妈妈身后,脸上的笑意未曾褪去。
站在晏锦身边的香复,看到晏锦的神色后,多少有些怔住。
她跟在晏锦身边的日子,算起来也并不短了。可晏锦何时是真的高兴,何时是假笑,她依旧猜不透。
譬如现在,晏锦笑的很开心,仿若真的很挂念老太太似的。
可香复知道,晏锦挂念的,是病了的大太太,而并非是老太太。
香复想着,顿了顿脚步后,便立即跟了上去。
晏锦进了屋,发现晏老太太此时正坐在上方,而二婶和季姨娘带着孩子们,都坐在下方,只是这群人中,不见三婶。
三房唯一来的人,便是极少出门的晏钰鹤。
今儿,晏钰鹤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衫,神色里带了几分从容。可这月白色的长衫,穿在晏钰鹤身上,却显得怪怪的。
沈砚山穿着月白色衣裳的时候,有一股淡淡的谪仙的气质。而苏行容穿着,则显得有几分风流……可晏钰鹤穿着,却将他本来苍白的脸色,衬托的更没有血色。
晏钰鹤极少出门,每日都在屋内看书,所以他的气色还不如站在她身边,朱妈妈的气色好。
“见过祖母,二婶……”晏锦微微一笑,屈膝行礼!
晏老太太见到了晏锦,不似往日那般冷淡,笑着点头,“大丫头回来了?快过来坐下!”
晏锦神色泰然,慢慢地走到了晏老太太的身边,坐在了晏老太太身边的小杌子上。
晏锦的动作,让坐在下方的季姨娘忍不住挑了挑眉,“大小姐真是孝顺,一回来便知道来给老太太请安!听闻这次,大小姐带了定国公府的重大夫回来!”
季姨娘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然后转眸对晏老太太道,“重大夫医术精湛,堪比宫中的御医。大小姐是担心老太太的身子呢!”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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