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见到摩尔丹,你们一定不要多说无用的话,假面的信仰是随着等级而坚韧的,妄图颠覆只会给大家添麻烦。”音熙低声的吩咐让白慈溪和傅林美点点头,后者立刻吩咐剩下的伙伴绝对不要发言,因为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是假面正规军,傅林美也不是。而听到这吩咐的白慈溪则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和后面的伤病或打手不同,他是这个队伍的领袖,他要想好所有要出的棋子,想好所有的棋路,以及所有即使不会发生的状况。
情况不允许白慈溪这么想下去,靠近最高处的木屋的时候周围只是经过了几个帐篷。他们同时看见了站在屋外的人,那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没有豪爽的大胡子,也没有可憎的伤疤。那只是个普通的上尉,或者说他只是个不断失败的男人,这失败可能只是最近的,但是貌似已经消磨掉他差不多一辈子的锐气。
脑袋有些凸的男子具备了敏锐的探知能力,这个鬼魅般的男人用鹰一样的眼睛直勾勾地瞥视了一边走上来的几个人。人数并不重要,他想要了解的情报已经都在视野扫过的时间里了。没有多废话,这位上尉大人走近屋里面。就在门口有另一个更加年轻的假面,这位表情安然的年轻人留着标准的蓬松短发,看起来像是个野外的蘑菇。
遇到做事的时候,年轻人毫不含糊的伸手拦住了三个人以后大家,并且伸出手将大家支开到了别处。他是这么说话的,笑容可掬的动着嘴唇:“大家好,我是准尉福安,上尉大人只需要和那三位交谈就足够了,其他几位可否跟在下去一旁休息,大家毕竟都累了,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起来这里有多少战士在针对不善。”
这个人说的话很曲折,他的意思大家都懂了,那就是除了前头的三个人不需要别人进入中央木屋议事,同时这个人谈笑间刻意强调前来的大家都已经很累了,如果不遵守原则的话,假面战士们会对大家动武。这种言辞是最不好拒绝的存在,同时这个叫做福安的年轻人也非常具备社交的才能。
所谓最前面的三个人就是音熙,白慈溪和傅林美,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摩尔丹上尉钦点的人物里面真的没有闲杂人等。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一进入屋子里面,白慈溪就感觉满满地偏执狂气息扑面而来,本来准备好烂熟于心的东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是怎么回事,整个屋子只是多了先前不存在于队伍的摩尔丹,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散发出这么大的执念。
这种执念让白慈溪想到了以前看到自己中奖而不中的邻居小孩,甚至要比那个小屁孩更加多,感觉像是个死魂灵一样压抑着整个空间。
“那么,说说看你们的来意吧,白慈溪先生。”摩尔丹发出的声音也是死灰一样的,也许他的人生早就已经随着一夜花白的头发一起枯萎了,伤心痛苦和牺牲看来真的会让人变得不可思议。对于远道而来的某人,摩尔丹似乎做过相应的了解,不过这本身不能打断白慈溪想要说的话,即使对面是心灰意冷的统帅,而且他的部下只剩下区区二三十人,白慈溪也不会放弃。但是他万万想不到,这个有些执念的上尉居然还是个自负的人,怎么个自负呢?上尉立刻接了一句,没给白慈溪机会回答“而且你们似乎已经违背了假面陆军的命令,离开岗位的情况到底多么严重这必须调查,不然我们为什么相信你们无缘无故的造访。”
就如同上尉所说的那样,白慈溪真的拿不出一点的办法来证明自己和同伴的行动准确性。异界人尤其是假面最不吃的一套就是用gast作为后台,就好比如现世所有人都假借非常大的官员的令箭敕令调遣人员时遭到阻力一样,在异界已经没有多少人想到真正相信gast了,名声这种东西不用的话就没有意义,随便用就更加没有意义。
白慈溪无话可说,因为从一开始这片区域就是空白。还好傅林美这个时候没有大脑空白,少女非常机智的说道:“那么,上尉大人您在做什么呢?您的部队当前不是应该进行更加深入的调查了么?可是为什么大部分人只是固守呢,不会仅仅只是因为遵守上层的命令吧。”傅林美的话题成功将议题转嫁到守备军本身,而且她利用了这个激进于复仇的长官的心理,谁不知道这种时候的待命的原因呢?
原因要不是因为他们人数少而不能动作,就是因为该死的敕令,事实上上尉应该同样记恨敕令中的坚守阵地,这点白慈溪和摩尔丹是等价的,问题是白慈溪真的随着行动就做出来抗议了,但是摩尔丹依然坚守所谓的命令,本身对于复仇的狂热和诛杀敌人的怨念就不断地和敕令做斗争,这个问题摩尔丹恰恰将自己的议题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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