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静点他们都没有回来,虽然”傅林美别过视线后却忘记自己虽然后面的话,她看见白慈溪空自着急的态度有些难过,因为她还想要说其实白慈溪过分紧张了,虽然距离以往的回归时间还早的很,哪次不都是在大家开餐的时候他们中途抵达的。今天傅林美却不敢妄自将调笑的话说出来,陆西园蹦出来的预言有着天使之力作为担保,而且韦恩法师似乎也严肃起来。整件事情都在往某个不利的点靠拢,随随便便破坏气氛的话肯定会有五五分概率受到大家的鄙视和看扁。
听到同伴们的声音,身为守护者继承人的白慈溪终于感觉正常了一些,他调整呼吸并且坐下来给对面一个微笑:“对不起,我又激动了。这种时候你的建议很正确。”白慈溪摸了摸褶皱的桌布并且转移掉自己的焦灼,如同兄弟般的约恩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这的确非常让人恐惧,不过白慈溪并不会感情用事到不顾惜现在同伴的安全。
“好好好,你冷静下来,大家可以听我说些事情了么?”韦恩法师总是喜欢在最后收场,连日来有幸和他共餐的时候,所有的话题讨论都是如此,不管是陆西园和白慈溪教育理念的争执,还是傅林美和约恩关于方针政策的探讨上面都是一样的。这回大家都转头听从这位年长者的意见,就连莫乐都能够完全记住他说的每一句话。法师开口说道:“情况发生了一些改变,你们前些时候问过关于哈罗达摩尔的事情是吧,那时候我并没有说明的意思”
“也就是说您现在想要说明了是嘛,先生?”莫乐忽然插话道,不过这次却没有引发大家的欢笑或者不满,听众都只是默默地耐心等待起来。
“现在依然没有那个意愿,我不想提及那个男人的心思没有改变,直到你们听完你们也会发现不提还是挺好的。当然这并不表示不会说什么,有很多事就是不想做但依然要兢兢业业的,比如说战争。”拍拍手的法师召唤出两名从者,凌空显形的人递给法师毛巾以及为他上茶,动作结束便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哈罗达摩尔这个老法师也是个和战争相互关联的存在,虽然他的实际时间是数百年前的人类,然而他的身份却在这百年来不断出现,最近一次即使在怨灵战争中也有,传说怨灵战争的幕后就是他。当然这一切都是传说,我们普罗旺斯家族从数百年前就了解这个老家伙,当时的家主与哈罗达情同手足,最初的时候那名法师和大部分法师一样勤恳好学,并且维护正义。甚至就连当初身在奥术之核的普罗旺斯祖先也向*师阿莱克雷灯发出了建议,邀请那个男人加入。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阿莱克雷灯*师自始至终就没有让哈罗达进入黑丁香城堡的打算。事后包括沃玛尔在内的众多魔法机构才了解到他的野心,对于亡灵魔法的不断了解,以及他曾经与当时凯基斯坦的拉斯莫追随者领袖发生交集,他们两个人滥用魔法并且制造了持续多年的灾害。
“虽然后来灾害被终结了,而且传说哈罗达本人已经死亡,但是凯基斯坦的同谋——那个当时的死灵法师一族的首领并没有受到惩罚,那个人伙同假面的上层,通过平凡的救济行动达成了对社会和整个世界的公益性,因而免受各方面的谴责。为祸的黑魔法师遭到了讨伐,而死灵法师却安然无恙,这一点我不能容忍,阅读历史的时候我就暗自下定过决心誓死同死灵法师以及假面军团作对,多年前莫名死亡受到操纵的无辜灵魂的血账要怎么偿还呢?我要替那个时候的受害者讨要说法。”
*师重重地将拳头砸向桌面,毫不在意反倒的酒杯紫色的液体侵染洁白的桌布,他的眼中冒着火焰,过去的怨念一直困扰着普罗旺斯家族的所有继承人。几乎就在黑暗的法师哈罗达被诉诸之前,普罗旺斯家族当年的领主却拒绝相信好友的不堪事实,并且最终被作为同党排挤并诉诸掉了。韦恩的家族从此一蹶不振,因为那个男人的存在让家族衰败,又因为那个男人本身却能够让百年前的先人至死不渝,弄不清楚这一切的韦恩法师一直在寻找,寻找能够解决一切的方法,寻找着真相。讲到这里,韦恩法师耸耸肩继续说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喜欢在法术集会上表现的那么傲气吗?真是可怜,我说的是自己,感谢*师阿莱克雷灯的恩赐我才可以代表家族重回奥术之核,这份不菲的地位却与从前祖先所犯下的过错形成了反差,即使我是*师又如何,依然并不为身边的人容纳,依然只有衰退的诅咒缠绕着家族,仅仅因为祖先的决定吗?我不甘心家族受辱,所以在总是在别人出言嘲讽前,便立刻摆出高姿态,只有这样我才能挽回自己家族失去的东西,不过一点意义也没有。你们见过刺猬么?因为弱小而树立起倒刺去面对别人,因为贫乏就不得不装出高远来疏远别人,如果不这么做我的家族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让我拿什么从零开始,我只有一味地继续高调地撑起自己的面子而已。人活着很虚伪,而生活在大家族阴影下的我现在的生活就像是对于生命最大的讽刺,一边苟延残喘却同时一边妄图赎罪,祈求真正得到原谅的一天。
“我不向任何神祷告,神是不存在的,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法师说完这些后激动地身体依然在颤抖,他吐露出一大堆真相的原因是什么呢,难道是因为见识到了白慈溪的坦然和真诚,难道是因为重新面对过去的阴影让他恐惧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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