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学士道:“在你们看来,内庙只是一个内庙,不过是设了五个学馆,给你们有机缘进入内庙的弟子加以教导,授业解惑。你们学也罢,不学也罢,只要中规中矩,无论收获多大,最后总能出去。可实际,内庙亦分了内外两层。”
肖逸心道:“内庙果然如同天脉山无名峰一般,乃是儒家弟子锤炼提升之地。”
只听秦学士续道:“外层唤作文试,由孔门琴棋书画四学士执掌。内层唤作武试,由武博士把守。一般来,文试纯属自愿,学与不学全在你们选择。武试则不然,若通不过考验,一生都无法离开此地。”
“一生都无法离开……”肖逸暗自吃了一惊。不过,想起刚才其所言,只要中规中矩,总能离开,于是又松了口气。
随之,不禁奇怪道:“以晚辈猜想,肯花费时间选择文试的弟子应该不多,那武试之人定然占了多数,为何文试学士有四人,武试却只有一人?”
秦学士微微一笑,颇有些神秘道:“那武博士看似一人,其实却不然,其中关窍,不足为外人道也。”
肖逸哑然,又转口问道:“秦学士将内庙情况告之,可是有什么良言忠告要于晚辈听?”
那秦学士道:“良言忠告谈不上,你只需记得六个字便好。”
肖逸忙问:“哪六个字?”
那秦学士道:“不学文,焉得武。”
“不学文,焉得武。”肖逸默念一遍,记在心中。
当前,道家重道术轻道法,与儒家轻文重武实是如出一辙。他对此感受颇深,是以,真心以为此话虽然浅显,却是奥理无限,委实受用无穷。
那秦学士道:“但愿你能牢记在心。”回想过去遇到的孔门弟子,不仅又叹了一声。
其实,对于每一位到此的孔门弟子,他都曾过此言,只是能听进耳者,寥寥无几。听进耳,又依言而行者,更是一个也无。
大多数孔门弟子认为,他此言不过是危言耸听,故意夸大学问地位,以此来迫其求“书”罢了。
是以,那秦学士罢,也没有过于放在心上,只是尽了为人师表的本分而已。
肖逸再次谢过,心中尚有疑问,索性开口问道:“敢问秦学士,你并非孔门七十二分支弟子,为何会留在内庙之内,甘为人师?以你的修为,足以有一番大作为。”
那秦学士却道:“正因为我是外姓弟子,好容易进入孔门修习,此生才要倾心修文,专研学问,为往圣继绝学,不然怎对得起孔先师的栽培之恩。”
“为往圣继绝学。”肖逸登时暗叫一声惭愧,暗道:“我是否能像这位前辈一般,坚守寂寞,只为往圣继绝学?”自问无法做到,那秦学士在其心中的形象登时高大起来。
他由衷赞道:“秦学士志向远大,晚辈佩服之至。”
待其向那秦学士告辞之后,只听得身后传来郎朗的读诗之声:
“人心如良苗,得养乃兹长;苗以泉水灌,心以理义养。一日不读书,胸臆无佳想。一月不读书,耳目失清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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