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石刚给挽书换过了被子,打算给他弄点鸡汤过来再叫醒他,杜挽书就醒了。醒来看他还在,还以为自己没睡多久,迷迷糊糊的还想睡一会儿,也不说话就伸手拉住江清石的袖子。
看他连哼哼都不愿意了,就知道他累坏了,但是睡的时间不短了,不能马上接着睡,得吃点东西才行。把袖子拽出来,江清石去厨房端了一碗鸡汤,拿了勺子返回屋里。
“挽书,挽书,起来吃点东西。”江清石的语气十分温和,带着明显的温柔和爱惜。
杜挽书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那么讨厌他的石头哥会这么温柔?他不敢相信,不愿意起来,小声哼哼就是不睁眼睛,“再睡一会儿,好累”
江清石把人半抱着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你都醒了就睁开眼,吃点东西,好不好?”
“我不。”杜挽书本来就是一个爱撒娇的孩子,这段时间压抑的狠了,好不容易有了依靠,小性子就上来了。
杜挽书软软的拒绝,也让江清石想起来小时候就很爱撒娇的挽书可爱的样子,心里爱得不行,哄着说:“挽书乖,你吃点东西,等你好了带你出去玩。”
“我不吃就不吃”杜挽书嫌他烦了,转头把自己埋在他怀里,表示我不想理你了。
“哈哈哈,好吧,挽书,我喂你吃,这样你就不用睁眼了,好不好?”江清石被他这幅鸵鸟样子逗笑了,但是语气里的不容拒绝十分明显。
杜挽书听出来了,噘着嘴转过头表示勉强同意了,哼哼唧唧的埋怨他太坏,江清石被骂了也高兴,端着碗开始给自己的小媳妇儿喂饭。
“来,张嘴。”一句一个动作,江清石说张嘴,杜挽书就张嘴。
喂了小半碗鸡汤,还有少许鸡肉,杜挽书就不吃了,对喂到嘴边的勺子躲躲藏藏的,“我吃饱了。”
“不行,再吃一点儿,把肉吃完。”江清石哪能由着他啊,一定要他吃完,被他的霸道压制的杜挽书,再不情愿也得吃完,委屈的吃完了,江清石才放过他,让他躺下。
江清石又看了一会儿挽书才出来,打算去镇上买药,刚要叫杜婉柔来交代一声,就见大门砰地一声被推开,满脸怒容的杜母进来了,也不看人就喊:“死丫头,给我滚出来!”
江清石见师母穿一身水绿的衣服,和明显没有瘦的身材,登时生了气,这师母还是这样不知教化,新丧期间穿成这样还涂脂抹粉,简直就是对故人不敬。
“杜婶子,妇道人家不应如此喧哗,状若泼妇!”按江清石以前一定会这样教育她,这样才符合他的性子,当然他是在看不过眼,故意没有叫师母。
杜母一看儿婿在院里不悦的看着她,愣了一下,赶紧收起蛮横的姿态,娇笑道:“哎呀,姑爷呀,你咋儿不说今个过来啊,娘也好招待招待你啊!”
江清石扫了一眼,故意板着脸道:“小婿上门看看挽书,倒是不知道杜婶子新丧未过,穿成这样去哪儿了?妇德不要了?”
这话可就说的太重了,但是架不住十里八村的都知道江清石最是看重规矩,杜母也不敢大声反驳,她本来就心虚,万一反驳了再闹大了,名声就没了。
一看她那副心虚的样子,江清石眼里挂上了讥讽,心里下定主意要把这个祸害早点弄走。
前世,这个女人就十分不老实,杜夫子过世不到一年就跟一个货郎勾搭上的,后来因为怕名声不好竟自己传女儿的闲言,害的杜婉柔不过十三岁就跳水自尽了,他记得小妹自尽以后,挽书伤心了许久,找来杜氏族老把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赶出去了,但这杜母出了兴隆村,直接跟货郎跑到南方去了。
今生,江清石自然是留不得这个祸害,完全没办法把她当做长辈,脸上也做不出恭敬的样子来,干脆也就板着脸好了。
在厨房里忙活着午饭的杜小妹出来,看见自己娘正跟石头哥赔小心,也不在乎,这些日子她早就被折磨够了,要不是哥确定自己是她生的,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她女儿!
“娘!叫我啥事?”杜小妹面无表情。
杜母一看见闺女,立马变了脸,叉着腰叫喊:“死丫头,我都回来这么久了,你没听见啊?!耳朵聋了?”
“杜婶子!”江清石挡住杜小妹,“你这样子跟泼妇真无区别,就不怕丢了夫子的脸吗?”
“哎,石头啊,你咋说话的?”杜母被他疾言厉色吓了一跳,蔫蔫的回了一嘴,“婶子这不是在教闺女孝顺呢吗?”
“清石是看不过眼,才站出来说两句,婶子这一身水绿可是完全没考虑过妇德妇容?可是完全不把夫子的颜面放在心上?如此,还请婶子先自重为好。”江清石一拱手作揖,堵得杜母一句辩驳都说不出,脸都气白了。
江清石又作揖,道:“挽书身子不太爽利,我托小妹给挽书熬了些鸡汤,又做了饭,一会儿小妹得给挽书喂饭,但挽书的床褥还湿着,就麻烦婶子给挽书给挽书找两床干净的褥子来。”
这话是一点脸都不给杜母留了,话里话外透着不让杜母喝了本该属于杜挽书的鸡汤,又暗讽她不关心儿子。杜母气的脸色有白变红,眼看就要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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