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苦师弟了!”
旋即往那黄三娘所在望去,方才黄烟荡起之时,他便剑光斩落,这时一瞧,只见地上遗落了一团黄色的尾巴,还有斑斑血迹在旁,走进仔细一瞧,当即认了出来,那是一条黄鼠狼的尾巴,哪里还能不知方才那股奇臭无比的黄烟是何物,刷的一下,脸色便十分难看,心头猛然升起一股嗔念,怒火冲脑,迷了心念,一股杀意喷薄而出。
这时,恰逢此地驿丞幽幽醒转过来,叶知秋一挥手将他抓起,寒声问道。
“你可知那挂甲山在何方?”
那驿丞正自半昏半醒,神思尚未恢复完全,朦胧间听到有人问话,下意识的答道。
“此去向南八百里外便是。”
叶知秋问得了方位,将驿丞放下,朝着天风子沉声嘱咐道。
“师弟,你且护着龙主,贫道去去就来,若明日贫道尚未赶回,你等且先行上路,在那睢阳城港等我便是。”
言罢,也不等天风子回话,翻手摄起跌落在地上的黄色尾巴,便纵起遁光,化作一道醒目耀眼的离火金光,划破夜空,一路向南疾驰而去。
那天风子察觉不对,想要阻止,却是晚矣,叶知秋遁光已然消失在天际,唯有作罢,又想到以叶知秋的道行,以及诸多至宝,想来也是无虞,便也就不在多想,安心依照吩咐,守卫那吕子谦。
却说那黄三娘出其不意,使了天赋神通,暗算叶知秋,又果断得舍弃尾巴,以断肢替身之法,从剑下逃得了性命,化作一股妖风,一路不敢停歇,仓惶得向挂甲山逃去。
她死里逃生,又折损了元气,思及此番前来,赔了夫人又折兵,不禁心下恼怒非常,愤恨不已,哪里肯罢休,便起了寻援报仇的心思,她往日里行事放荡,与诸多旁门妖邪结有露水姻缘,是以可选之人也是颇多,便一面遁逃,一面思忖度量了起来。
正自敲定第十二个人选之际,身后陡然响起一声暴喝。
“妖孽,哪里走,还不死来!”
话音未落,一阵破空厉啸便已然响起,她下意识的回身一瞧,只见得两道煌煌然大气磅礴的五彩剑光,宛若经天长虹,电也似急从天边斩将过来。
她先前见识过这剑光,当即认了出来,直吓得浑身汗毛炸起,冷汗遍体,哪里敢怠慢,连忙放出自家所炼的一柄乌金锥,化作一道乌光迎了上去,争取时间,同时自身猛催妖云加向南逃遁。
然而那乌金锥与五彩剑光一触击溃,一个照面便被绞碎成了废铁散落,剑光丝毫不停,紧随其后,不断得拉近距离,剑光之后还有一道金色遁光紧追而至。
那黄三娘亡魂大冒,宛若丧家之犬,拼命催动妖云急逃,只是她这遁法着实低劣,度一般,如何能与上乘遁法相较,只见得双方距离越来越近,不过片刻,那剑光已然欺近十里范围,眨眼间便要斩将过来,生死就在顷刻间。
那黄三娘微末道行,家底微薄,已然无计可施。
正值慌乱绝望之际,骤然见得前方山麓猛然蹿起一道红光,迎了上来,在夜空中尤为显眼,仔细一瞧,心下大喜,原来那红光当中裹着一个身影,这黄三娘认出正是自家姘头之一的章山君,真可谓是绝处逢生,忙高呼求救道。
“冤家,我是三娘啊,后面那凶恶道人想取我性命,你快快救我一救啊!”
那章山君乃是一只獐子成精,偶得了一卷残经,修行了五百多年,结了一枚下品二转金丹,又凭借着几手旁门邪法魔宝,到也称雄一方山林,只不过这妖怪脑子不太灵光,前些年遇上了外出勾摄凡俗男子的黄三娘,被一番花言巧语以及软玉温香迷得神魂颠倒,媾和好些日子,随后又被骗着做下不少恶事,还傻乎乎的将几门压箱底的邪法教授给了黄三娘,只不过那黄三娘道行浅薄,尚且修行不得,只能参照其中,炼就了一百零八枚地阴断魂针,本来意气风,想要出山找人祭宝,谁知遇上了叶知秋等人,可谓踢上了金刚石,差点当场断送性命。
今日也是这章山君劫数临头,本来他在洞府之中好生修行,偏偏今夜却突然心血来潮,想要试一试新近炼就的一门邪法,便出了洞府,驾起遁光升空而起,便遇上了被叶知秋追杀至绝境的黄三娘,这妖怪早已被黄三娘一番花言巧语蒙蔽,只当对方乃是自家的心头宝,哪里能见得受一点委屈,此时听闻有人胆敢追杀,当即勃然大怒,扬手便祭出了自家最得意的法宝,离魂香。
此物乃是他以自家妖身所出的麝香精气炼制而成,那麝香原本是一种药材,可以用来治病救人,然而被他以邪法祭炼,又添了许多阴邪之物,成就了一桩杀生害命的凶邪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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