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着典韦和沙摩柯,似乎是在等待他们的回答。
沙摩柯犹豫了一下,上前跪在蒲团上也发出了誓言,割破手指,滴入酒碗。
典韦此时,热泪盈眶。
这三兄弟里面,属他出身贫贱。沙摩柯再怎么样,也是蛮王之子啊。深吸一口气,对着苍天发誓:“陈留人典韦,愿与董俷、沙摩柯皆为兄弟。此生当为我兄弟生,为我兄弟死,若有违背誓言,典韦天打五雷轰,世世不得超生,永为猪狗。”
这誓言,发的比董俷的誓言还要毒。
三人同饮一碗酒,而后相视不语。董俷退后一步,深深一拜,“董俷拜见兄长!”
沙摩柯有样学样,“沙摩柯拜见大哥!”
“好兄弟,你们都是我老典的好兄弟……”
典韦一手抓住了董俷的胳膊,一手握住沙摩柯的手臂。三人相视,突然大笑,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天亮以后,马真前来禀报,已经准备好出发了。
董俷整理盔甲,翻身上马。沙摩柯从武库中翻出了一张四石雕漆铁胎弓,在丹犀身上挂了六壶箭。典韦也跳上了马,大戟挂在鞍桥之上。三人相视再笑,董俷催马,行出了府衙的大门。
刚走出府衙,董俷立刻又勒住了马
只见庞德公带着庞统,身边还有两个家人,牵着三匹战马静静的站立在府衙门外。
“先生,您这是……您不用送我了。”
庞德公却笑道:“俷公子,庞某并非是要来送你,而是要和你一同前往豫州。”
“啊?”
董俷吃惊的说:“先生,这怎么使得?俷等都是鄙夫出身,生死无惧。可先生……”
“庞某也是大汉朝子民。你这个河东太守、司隶校尉之子尚不怕死,庞某岂能落后于你?再说了,是庞某出主意让你去豫州险境,如果不跟着去,岂不是要背上一辈子贪生怕死的恶名?他诸葛君贡能火烧盘龙谷,庞某自认不会比他太差。”
这些名士,天晓得脑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消除了黄劭等人的疑虑。
也不管董俷是否同意,庞德公翻身跨上了马,有家人把庞统抱起来,刚准备交到庞德公的手中。哪知道小庞统居然挣扎着朝着董俷伸出手,“大丑叔叔抱我。”
董俷哑然失笑,纵马过去到那家人的身边,“把他交给我吧。”
庞统坐在董俷的怀里,马上就安静了下来。
庞德公微微点头,暗自叹息这缘分的奇妙。带庞统出来的时候,那会知道会遇到这么一个能让小庞统听话的人呢?
拱手道:“俷公子,今后庞某叔侄,就要靠公子的虎贲照应了。”
董俷咬了咬嘴唇,叹了一口气说:“先生,您可要想清楚啊……此去豫州,少不了惨烈厮杀。俷真的很担心,万一庞先生有个三长两短,俷一辈子都会内疚。”
“俷公子,这是庞某自己的决定。不过你可别误会,我这并不是向你效忠。”
董俷笑了笑,“这个,我知道……既然如此,先生请岁我们出发吧。”
催动象龙,向城外跑去。庞德公的两个家人也都上了马,一左一右的出了长沙城。
在城外和八百五溪蛮勇士汇合。
这些蛮人已经听说了,自家主人和董俷结拜为兄弟,自然对董俷更加的尊敬。
在长沙人众目睽睽注视下,一行人马浩浩荡荡的出发了。马真几乎把长沙库府搬了个干净,五溪蛮人换了装备,换了武器,整个队伍简直就好像是换了一个样子。
闲话少说,董俷等人晓行夜宿,渡过了长江后,进入了南阳。
这一夜,他们在靠近宛城的一个小县里留宿。由于董俷手中有董卓的关防印信,故而县吏非常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并且为他们包下了两间县城里最大的客栈。
董俷等人聚集在一起讨论行动的计划,眼看着就要过了三更天,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急急忙忙走出客栈大门,就看见满城的人在奔跑。
无数黄巾抹额的太平教徒手持各种武器,大声的叫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天下大吉!”
董俷一惊,扭头向庞德公看去。
只见这位襄阳名士,此刻的神情格外凝重。
一个念头升起:难道,难道……黄巾之乱终于爆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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