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保镖将申海抓了起来,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就这么气势十足的离开了杜书雅的情趣用品店。
人走了,周遭顿时陷入了一片安静。
杜书雅瞥了眼凝着自己的高正阳,面无表情的转身进了自己的小休息室。
捏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尽是无奈。
“啧啧啧,这五指印估计要好几天才能消肿了,对了,死面瘫,你家的消肿药酒能借我用一下不?就是你给我涂胳膊的那个,简直是消肿的神药啊!我真是看不得自己的脸丑成这个样子啊。”
高正阳倚在门边看着杜书雅这迅速恢复了淡然自若的脸色。
何定山一走,她就不生气了吗?
这丫头在澳门的四年学变脸了吗?情绪怎么能够大起大落得如此厉害。
大手伸进口袋,将一个小药瓶拿了出来放在杜书雅的面前。
“唔,你随身带着跌打损伤药啊?”
杜书雅的手指轻轻握住那个小药瓶,依稀间的温热扑进掌心,就连高正阳那张万年不变的冷脸看起来都倍显温柔。
“你今天一大早来我家找我,不会是为了来送药的吧?”
被杜书雅这么一问,高正阳的脸色顿时通红起来。
虽然他是这么想的,可是被这么直接的一问,总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清了清喉咙,高正阳连忙解释了句。
“枪伤必须每日消毒换药,否则很难愈合!”
“唔,敢情您这一大早跑到我家门口候着就是担心我枪伤不愈合啊,嘿嘿,很贴心嘛!”
被杜书雅这么一揶揄,高正阳更觉得尴尬了。
那英挺的眉紧紧蹙着,脸上多了几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羞涩。
“昨天晚上,手机为什么关机?”
高正阳收敛神色的道了句,状似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可是心头确是浓厚的担忧。
不得不说,在他找不到杜书雅的时候,心脏瞬时间被一种莫名的担心填满。
四年前,杜书雅就是这么一声不吭的离开的。
想到那个时候,高正阳便如同万箭穿心般难受。
生怕这个丫头又会一声不吭的和他玩失踪。
但好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杜书雅便出现了,这提着的心才终于落地。
只见那个如同瘟神般的男人慢条斯理的拿起了药瓶。
大手猛地擎起杜书雅的下巴,将药膏抹在她白嫩小脸上。
那鲜红的指印一如击打在自己的心头,也泛着血淋淋的疼痛。
“不生气吗?”
高正阳一边问一边任劳任怨的帮杜书雅上药,视线不着痕迹的掠过那双水汪汪的眸子。
似是想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情绪。
“生气?有什么可生气的?在我看来,王婆说的那些话都是飞蛾扑火罢了,等到我姐醒过来,真相自然会揭晓。”
杜书雅的一字一句说得又清幽又淡然。
仿佛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又恢复到往日那顽劣高傲的模样来。
“能得到你父亲何定山的信任,那个王婆也不是等闲之辈。”
将杜书雅脸上那五指印处理好,高正阳又自然的拎起她的胳膊,袖子高高的撸了上去,露出那轻微结痂的伤口。
“我早就觉得那个王婆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四年前就发现了!啊,疼疼疼疼!你轻点儿啊。”
“这还叫疼?你自己取子弹的时候怎么不叫疼!”
嘴上虽然那么说,可是高正阳的手劲儿还是放松下来,轻了不少。
他俯下身子,对着那狰狞的伤口吹了吹,眉间眼角,那是十足十的疼惜。
“告诉过你多少次伤口不许沾水!”
“伤口不沾水我怎么洗澡?!”
杜书雅白了高正阳一眼,对于他这过激的反应表示格外不屑。
这么多年来,大伤小伤她受了无数次,要是真的在受伤的时候不沾水,四年中她有两年半都洗不了澡!
“没关系,今晚我帮你洗,绝对不会让你的伤口沾水。”
高正阳一边说一边眯着那双深厚的眼眸靠了过来,长臂自如的将杜书雅揽在怀里,轻轻的啄了下那道诱人的唇瓣。
即使没有唇彩的渲染,杜书雅的唇依旧诱人得很。
在那道高挺的身子压过来的同时,杜书雅随手抄起自己桌子上的一本书便对着大门的方向扔了过去。
“偷听什么呢!给我出来!”
见到杜书雅如此火辣又狂野的将崔楚钟叫出来。
一抹淡笑就这么悠悠的挂上了高正阳的唇瓣,但几不可察。
其实高正阳早就知道崔楚钟站在门口偷听了,只不……懒得拆穿罢了。
“我刚在门口站了三四分钟就被你撸出来了!”
崔楚钟手中捏着杜书雅扔过去的书,蹙着眉头走了进来。
刚刚他在门外待了好一会儿,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他也算是了解了一二。
“哎呦,怎么,现在看到高正阳不紧张了?”
“紧张什么紧张!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如果何瑾萱被强暴的事情真的被赖在了你的身上,何定山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那件事为什么会赖在我身上?我昨天晚上压根没有回何家别墅去找我姐,等到她醒过来就真相大白了!安啦安啦,只是,你帮我查一下,这个人是谁?”
杜书雅一边说一边将监控摄像调了出来。
画面中,一个蒙着脸的黑衣男将何瑾萱和申海的身体扛进了情趣用品店。
“让我查哪个人?”
崔楚钟一边说一边凑到了屏幕前,俯下身子看了看杜书雅手指所指的方向。
“哇靠!杜书雅,你让我查人,至少要露个脸出来吧?这哥们除了那两只眼睛外连个毛都没露,怎么查!”
“连这个都查不出来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情报大亨?这么没有才华要负分滚粗哦!”
杜书雅嬉皮笑脸的勾起唇瓣,继续道。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速度查!我倒要看看是哪一只敢在我的脑袋上动土!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还有申海那个孙子,敢碰我姐,他活得不耐烦了!”
看着杜书雅紧紧拧起的眉头,高正阳总觉得今天这件事压根没有那么简单。
A市最大的私立医院。
何定山看到何瑾萱迟迟没有醒过来便先行离开去审问申海了。
只留下王婆守在病床边。
那张布经沧桑和皱纹的老脸上猛地闪过一抹狠辣,眼底尽是事在必成的骄傲。
到了下午,何瑾萱这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只感觉一股子疼痛从自己的下体蔓延到脊背,整个人都像是被拆了重组那般。
“大小姐,您醒了?”
王婆连忙凑到床边轻轻抓住了何瑾萱的手,又是帮她捋头发又是帮她拉被角,又慈爱又慈祥。
“王婆……”
在看到眼前那熟悉的老人的时候,何瑾萱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立刻充满了泪水。
那双冰凉的小手轻轻拉着王婆的手,如断线的珠子般,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我的大小姐啊,您别哭,您这一哭王婆也跟着心疼了!”
王婆温柔至极的说着,用那双手轻轻的擦拭着何瑾萱脸上的泪水。
“您的身子本来就不好,这一哭就更伤身!乖,不哭,不哭啊。”
“王婆,我昨天晚上到底为什么会被那个男人掳走?我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自己睁开眼睛就被那个男人压住了,王婆,您告诉我,我到底为什么会被人掳走,我真的记不得了!”
听到何瑾萱这么说,本就满脸慈爱伤心欲绝的王婆便跟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昨晚是二小姐将您接走的!如果王婆知道她是要将您,将您……”
说到这里,王婆便干脆的呜咽起来了。
一边哭一边抹眼泪,已然到了伤心欲绝欲罢不能的地步。
“王婆你说什么?昨晚是书雅带我离开家的?”
何瑾萱蹙着眉头问了句,虽然她不记得自己昨晚为什么会被绑架,但是那无休止的占有却是历历在目。
那个男人一遍又一遍的压着他,那让人生呕的舌头不停的舔过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想到这里,何瑾萱便痛苦难耐的紧合着眼睛,捂着自己的耳朵不停的颤抖着。
“书雅,怎么会是书雅呢,书雅她,我竟然是因为书雅的陷害才会被强暴?”
何瑾萱不想把事情往杜书雅的身上多想,可是眼前王婆说的话又让她不得不去相信这就是事实。
大脑像是迅速炸裂般愈发的疼痛,何瑾萱的眼泪波涛汹涌。
王婆便尽心竭力的拥着她,耐着性子轻哄着,一边哄一边假惺惺的流泪。
哭天抢地那般。
“我的可怜的大小姐啊,昨天就不该让二小姐带您走,谁知道她会那么的丧心病狂对您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何瑾萱虽然身体不好,但她自认为自己还没有笨到不能明辨是非的地步。
昨天的那个男人一直把她当做了杜书雅,看来自己被强暴的事情是真的和书雅有关系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病房门那边传来了动静。
大门被踹开的同时,穿着病号服,拄着单拐,一条胳臂被绷带吊着的金涵彬便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虽然受了伤走路不方便,但这并不影响他超强的行动力。
门口只站了两个保镖,如果他没有受伤,分分钟便可以解决掉那两个小碎催。
只不过……眼下自己的伤势很严重,金涵彬压根没有什么战斗能力了。
所以他便退而求其次,掖了钱收买那两个小喽啰,只能进病房十分钟就要离开。
可也就是这个空档,让他听到了王婆和何瑾萱说的话。
“金、金涵彬……”
王婆颤颤巍巍的道了句,这声音断断续续还没出口,脖子便被那个男人的大手一把掐住了。
“你他妈的到底在造谣些什么!瑾萱出事怎么会和书雅有关系!”
金涵彬的手劲儿越来越大,脸上的愤怒已然如同火焰般越烧越旺了。
“我老早就觉得你这个老东西天天在瑾萱身边不起好作用!让她们姐妹两个反目成仇你安的什么心?我今天必须杀了你这个祸害!”
伴随着金涵彬愤怒的嘶吼声。
王婆只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我,我我没有造谣,大小姐救我啊……”
看到金涵彬发了这么大的火,一抹不着痕迹的失落就这么划过了何瑾萱的眼底。
她挣扎着坐起身,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因为接连而来的打击而泛着惨白。
何瑾萱的唇瓣轻轻蠕动着,手指就那么不着痕迹的拉住了被子的边缘,讷讷的道。
“我们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你出现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杜书雅解决掉证人吗?金涵彬,你这个保镖做得还真是称职啊。”
何瑾萱的话中有话金涵彬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瑾萱的性格与一向直爽的杜书雅不同。
或许是因为常年被病痛折磨,她的内心格外的脆弱敏感,比如现在,她已经开始多想了。
手上的力气微微一松,金涵彬大手一挥便将王婆摔在了地上。
“你给我滚出去!”
见到金涵彬愤怒异常,一抹狡猾的光芒便划过了王婆的眼底。
她踉跄着撑着腿爬起来,可怜巴巴的看了何瑾萱一眼,状似无辜的离开了病房。
金涵彬站在原地看着半躺在病床上的女孩,一抹痛彻心扉的感觉便涌了上来。
微微敞开的衣领露出何瑾萱锁骨上那一道道绯红的吻痕。
他连忙坐在床边拉住了她的柔荑,大手温热,似是想要将自己全部的温暖都带给她。
“瑾萱,你不要多想,还有两天你就该去做肾移植手术了,等到你做完手术,我就立刻带你走,好不好?”
“不好!”
何瑾萱将自己的手从金涵彬的大手中抽了出来,那双水汪汪的眼底尽是凄楚和难过。
“我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我被人占有过了!这样的我你还要吗?你不嫌脏吗?”
何瑾萱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抹了把自己眼角的泪水,望着金涵彬的目光中,尽是难堪和倔强。
然而此刻,金涵彬压根没有留给她胡思乱想的时间。
他猛地俯下身子拥住了女孩的身体,轻轻的抚着她乌黑的发,言语中尽是难得的宠溺。
“傻丫头,我怎么会嫌弃你?我说过的,无论发生什么都会站在你的身边,和你在一起的,懂不懂?”
一向不擅长说情话的金涵彬此时正耐着性子哄着何瑾萱,生怕她会因为强暴的事情而多想。
他想要将自己能够给予的爱都展现在何瑾萱的面前。
他爱她,便会爱她的一切,又怎么可能因为强暴的事情而嫌弃她?
“瑾萱,你知道的,我不善言辞,不会说好听的话,可是我的心意你都应该明白,我金涵彬这辈子只有有何瑾萱这一个妻子,至死方休!”
何瑾萱本还抗拒着的动作在听到金涵彬这些话的时候立刻变得软化下来。
她和金涵彬在一起那么多年,这是金涵彬所说过的字数最多的情话了。
要知道这个男人的生性有多么木讷……
这么想着,那双细细的手臂便轻轻的环住了金涵彬的脖颈,抽噎着畏进了他的怀里。
被自己心爱的男人如此的拥住,何瑾萱心中的惊恐顿时找到了出口。
这些日子来的思念,昨天晚上的屈辱,那一切不能言语形容的思念和痛苦,似是终于在摇摇摆摆中找到了依靠。
何瑾萱和金涵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童年时代,她是体弱多病的富家大小姐,他是何定山捡回来喂养的猎犬一只。
一个尊贵无比如同天上谪仙,一个苟延残喘经受着残酷的杀手训练。
十二年,金涵彬和何瑾萱相爱了十二年,人的一生又有几个十二年?
金涵彬的视线似是也因为何瑾萱那颤抖着的身体而渐渐模糊。
昨天,他的瑾萱该有多害怕。
想到这里,长臂便紧紧的拥住了她的身体。
“我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我会保护你,拼了我的命去保护你。”
“带我走好不好?我们离开澳门,离开A市,远离那些是是非非,我们走的远远的好不好?”
何瑾萱的手紧紧捉住了金涵彬结实的手臂,将大片大片的眼泪撒在他的衣领。
“好!等你做了肾移植手术我们就离开!但是瑾萱,你要答应我,不要相信王婆说的话!比起那个不怀好意的王婆,书雅更加值得你相信!懂不懂?”
时间紧迫,金涵彬没有办法将话说得太仔细。
可是他必须要稳住何瑾萱的心,不能让她和王婆一起在何定山面前指控杜书雅!
然而听了金涵彬的话后,何瑾萱的眉头却紧紧的蹙了起来,她抿了抿唇瓣,声音颤抖着道。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也并没有亲眼看到,你怎么会那么坚定的认为不是她绑架的我?”
“我……”
何瑾萱的一句话,却让金涵彬彻底语塞了。
是啊,他昨天确实没有亲眼所见,可是他就是愿意相信书雅那个丫头。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杜书雅对何瑾萱的维护和爱金涵彬都是看在眼里的,不能让任何人说她姐姐一个不字,知道何瑾萱需要肾移植二话不说就点头要做手术。
这样的杜书雅,怎么可能做出伤害何瑾萱的事情呢?
“瑾萱,书雅的性格你该比我更加了解,她待你如何,你应该知道的啊。”
“是,书雅待我很好,可是王婆待我更好!你知道的,几年前,王婆为了保护我差点丧了命,她就像是我妈妈一样的人!
“一边是相处了四年还要把肾移植给我的亲妹妹,一边是相处了二十多年待我如亲生女儿的王婆,你觉得我应该相信谁?
“昨天晚上我为什么会被绑架,我倒地是被谁绑架的我压根记不得了!真的记不得了!”
说到这里,脸色苍白的何瑾萱早就泪流满面了。
一字一句,尽是心声。
何瑾萱完全记不得自己昨晚是怎么离开别墅的!
她能记得的只有那个强暴了自己的男人。
这么想着,头皮更是发麻。
她拉着金涵彬的袖子,纤瘦的身体瑟瑟发抖。
“涵彬,你为什么会那么相信杜书雅,为什么要替她说话?你们只相处了不过四年而已啊,难道,你爱上她了吗?毕竟,我们两个的脸一模一样,你的情感会混乱也是正常的。”
说到这里,心中的恐惧便越放越大。
何瑾萱被何定山囚禁在澳门的时候不止一次在为这件事情担忧。
杜书雅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她比自己更加妩媚动人,聪慧妖娆。
她的功夫身手都是由金涵彬一手调教的。
他们两个如此的朝夕相处,真的不会有什么情愫取代师徒之情吗?
“瑾萱!你不要胡思乱想!书雅对我来说只是徒弟,是妹妹,是我要保护好的人!我怎么可能爱上她呢?!”
听到何瑾萱那么说,金涵彬的心头便是结结实实的一撞。
他从来不知道这些日子的分离会让何瑾萱想这么多。
本就天性敏感百病缠身,此时更会让她胡思乱想吧?
想到这里,金涵彬更是耐着性子的搂着何瑾萱轻哄。
“瑾萱,傻丫头,我爱你,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我不许你再胡思乱想!相信我,在我的心里的第一顺位永远是何瑾萱,我的心里只有何瑾萱一个人!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动摇!懂吗?”
将崔楚钟派去查东西,杜书雅却慢悠悠的靠在了椅背上,有一搭无一搭的按着手中的圆珠笔。
咔哒、咔哒……
伴随着那清脆的声响,杜书雅的大脑也跟着不规则的运转起来。
高正阳临走的时候告诉她,那个躺在地上赤身**被何定山当做强奸犯抓走的男人并不是申。
那个男人的脸上有一层不太明显的易容人皮,显然是被当做替罪羔羊送过来的。
整件事情到了现在有诸多疑点,杜书雅一向不喜欢将问题想得太过复杂。
她更习惯用最容易解决问题的途径来解决问题。
悠悠的勾起唇瓣,慢条斯理的为自己补了补妆。
确定脸上的五指印没有痕迹了才拎着手包,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刚刚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的情趣用品店。
阳光明媚晴朗。
杜书雅的车子压过片片明媚停在了A市有名的风月场所门口。
砰的一声甩上车门。
将墨镜挂在鼻梁上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
“抱歉小姐,我们白天不营业。”
门童尽职尽责的拦下了杜书雅,然而她却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把你们老板叫来!”
“我们老板不在,有什么事您和我说吧。”
门童像是小鸡跟母鸡一般的小跑步般跟在杜书雅的身后。
非常奇怪的,眼前这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女孩子竟然有一种让人浑身发麻的强大气场。
直觉告诉这个见过大风大浪的门童,如果和眼前这个姑娘硬碰硬,是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就在这个时候,杜书雅已然在服务台后发现了这家店老板的身影。
她大步流星的走过去,纤细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大理石台子。
“红茉莉!你现在是愈发的不会调教手下了,连我都敢拦?”
没有什么波澜的清润声音,一如小提琴般悦耳好听,可是举手投足间那不能用言语形容的强大气场却还是让服务台后面的女人抬起头来。
“二、二小姐……”
待看清眼前的人,红茉莉吓得结巴了起来。
“二、二、二小姐真的是你啊?”
“怎么,不能是我?”
杜书雅慢条斯理的将墨镜拉了下来,四下扫了扫这富丽堂皇豪华至极的装潢。
一抹淡笑划过了眉间眼角,带着无人能够模仿出来的高傲和气势。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你要离开澳门回A市开店,我还赞助了你一大笔钱呢。”
“二小姐,您的大恩大德我红茉莉永世不敢忘!”
红茉莉一边说一边讨好般的从服务台后绕到了杜书雅的身边,半弯着腰,恭敬十足。
两年前,红茉莉在帝国赌场做荷官,因为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而被何定山踢出了赌场。
那个时候知道她是A市人,杜书雅这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恻隐之心便如擂鼓般轰隆隆作响。
所以干脆自掏腰包给了红茉莉一千万让她回故乡开店。
短短的两三年,红茉莉已经在A市的风月场所混得风生水起。
她这个店的牛郎和小姐那可是有口皆碑的高质量,最重要的是这里是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极乐世界。
有不少男男女女一进来就是三天三夜,g到忘记时间!
想到今天过来是有正事要办,杜书雅也不打算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
她慢悠悠的靠在服务台边,轻笑着将墨镜挂在了自己的衣领上。
“红茉莉,申海人在你这里吧。”
“是、是的。”
“人在哪屋呢?”
按照这里的规矩,客人的信息是绝对不能被泄露的,可是红茉莉压根没胆子招惹杜书雅。
比起申家,眼前的这个姑娘要更加恐怖千倍万倍。
“二小姐这边请,我这就带您过去!”
七拐八拐,弯弯绕绕,在一间格外隐秘的包房门外站定。
“就在这里了,二小姐,您……”
“你在这里等着!有事我会叫你的。”
杜书雅的脸色一沉,将手包往红茉莉的怀中一放便踹门而入。
申海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身边衣着火辣的女郎送到他嘴边的葡萄就这么滚落在地。
“靠!哪个敢打扰小爷的好兴致!”
杜书雅压根不搭理申海这无厘头的叫嚣,踩着高跟鞋的笔直长腿就这么踏了进去,如从天而降的女王,睥睨着眼前的一干众人。
看到杜书雅进门,申海便笑呵呵的扯了扯嘴角,痞子气十足。
“哟,书雅宝贝想我了啊?咱们昨天晚上不是做了那么多次嘛……嘿嘿,我还记得你在我身下苦苦求饶的小模样呢!”
听到申海说的这痞子气十足的话语,杜书雅的手就这么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愤怒油然而生,愈演愈正阳。
看来申海还并不知道他昨天上错了人!
果然,这家伙的智商完全不够用,压根跟不上他妹妹和父亲的思路。
“怎么?想我了啊宝贝?”
申海一边说一边喝了口身边**女郎递过来的酒,愈发的嚣张了。
“嘶,我想想啊,你最喜欢哪个姿势,我记得昨天我从后面上你的时候你叫得最大声啊!”
然而申海这话还没有说完,杜书雅的怒火便再也无法抑制了。
她随手拎了个酒瓶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
瓶子底完完全全的碎掉,只剩下杜书雅手中捏着的那如同利刃般的一小截儿。
“申海啊申海,果然,你的脑子全都是浆糊!”
杜书雅冷冷一笑,手中捏着的那一小截儿酒瓶子砰的一声飞了出去,从申海脑袋顶上飞过去,撞在了墙壁上。
噼里啪啦的玻璃碎片就这么落了下来,吓得申海身边的两个**女郎大呼小叫的逃跑了。
“杜书雅!你这脾气怎么一会儿一变呢!”
申海强打精神吼了句,一边说一边瑟瑟发抖。
刚刚有那么一秒,他甚至以为杜书雅这酒瓶子要砸到他的脸上了呢。
于此同时,杜书雅已然走到了申海的面前。
一把抓起那个男人的衣领,狠狠的就是一巴掌!
“申海!在你做了那样不可饶恕的事情之后,你说我要如何惩罚你呢?恩?”
杜书雅的脸上就这么慢悠悠的浮现了一抹让人目眩的笑意,如同罂粟花在唇瓣绽放,带着嗜血十足的光芒。
申海看得失神的同时竟也是被那扑面而来的寒气吓得打了个寒颤。
好恐怖,好恐怖……
昨天的杜书雅明明和今天的她不一样的!
就在申海失神的同时,另一巴掌却再次将眼前的男人打醒!
“杜书雅!你特么敢打我!”
申海怒吼一声,他这猛地站起来的同时,便被杜书雅一个过肩摔撂在了地上。
胳膊磕到了酒桌的边缘,疼得他吱吱哑哑的嚎了起来。
何瑾萱被申海强奸的事情杜书雅并不打算简单的打他一顿解决掉。
冷笑着将桌子上的酒瓶子全部砸在地上。
一滩滩昏黄的酒液上铺着细碎细碎的玻璃碎片。
杜书雅冷笑着坐在了沙发上,对着申海努了努嘴。
“给我跪在那些玻璃碎片上!咱们俩今天要好好聊聊啊。”
“我不跪!杜书雅,你不要以为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能吓到我!”
申海一边说一边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门外大吼。
“红茉莉!派几个保镖过来!把这个该死的女人给我赶走!”
申海的话音落,果然进来了几名保镖。
那个男人的眼底划过一抹得意的光芒,朗声笑道。
“哈哈哈,我可是这家店的VV,你到这里和我算账那可是大错特错!”
看着申海这飞蛾扑火而不自知的表情,杜书雅就这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果然,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并不是傻子,而是当了傻子还不自知的人。
就在申海耀武扬威的对着杜书雅扬起下巴的时候,身后的保镖已然一左一右将他拉了起来,一踢后膝,让他跪在了满地的碎片之上。
“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低吼从申海的唇瓣间溢了出来,然而杜书雅丝毫没有被那呻吟声触动。
她悠悠的环着胳膊瞪着眼前那个呲牙咧嘴的男人。
四年过去,申海却还是那么的没有长进,单纯可爱至极啊。
“杜书雅!你竟敢这么对我!昨天晚上你都忘了吗!你……”
“你觉得昨天晚上被你强暴的人是我吗?”
杜书雅邪魅的笑了笑,随手捏了个酒杯砰的一声砸到了申海的脑袋上。
这一次,她可没有那好涵养的继续吓唬他了。
“啊!”
被砸中的额头顿时流出血来,刻骨铭心的疼痛从膝盖以及额头同时传来,整个人像是被肢解了一般,疼得申海不停的扭动着。
然而不管他怎么挣扎,那两个保镖却还都是摁着他的肩膀让他逃不开躲不掉。
“啧啧啧,果然,你就是你们申家的弃子一枚啊!昨天那个被你欺负的人压根不是我!”
杜书雅的一字一句尽是让申海恐惧的生冷。
在不太明亮的包间中,女孩的眸子却比古井深渊更加恐怖。
申海一哆嗦,没有弄清杜书雅在说些什么。
他昨天明明和杜书雅上了床啊,是他没吃药还是杜书雅没吃药啊?
为什么他听不懂这个丫头在说些什么呢?
“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吧?没关系,让你爸爸和你妹妹告诉你吧!”
杜书雅一边说一边从外套口袋中掏出了手机。
手指利落的划了几下,一段录音就这么跳了出来。
虽然没有视频,却还是能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声。
那是申飞飞和申泰的声音。
“爸我觉得我哥绑的那个人不是杜书雅,杜书雅的身手你我都见识过,她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被绑架了!”
“小海绑的确实不是杜书雅,而是杜书雅的双胞胎姐姐,何瑾萱!
杜书雅没打算让申海这个笨脑子一下子弄懂昨晚发生的前因后果。
她只让他听了两句话,最至关重要的两句话。
杜书雅的双胞胎姐姐?
何瑾萱?
昨天那个味道极佳的雏儿竟然不是杜书雅,而是杜书雅的姐姐?
他上错人了?
这个王麻子!竟然给他绑错了人?
申海完全不记得昨天晚上自己是什么时候结束战斗的,今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然倒在家里的大床上了。
申海最讨厌动脑子了,反正他也爽过了,圆了自己多年来想要上了杜书雅的梦,其他的事情多想也没用。
只是没想到的是,他干错了人!
杜书雅注定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放过他。
“你欺负了我姐姐,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杜书雅一边说一边飘飘悠悠的勾了勾唇瓣,尽是嗜血狠辣。
“申海,你难道不知道,何瑾萱是我现在最在意的亲人吗?”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没关系,我现在这不是告诉你了嘛!”
杜书雅这次是真的被激怒了!
比起王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把何瑾萱被绑架的事情赖到她的身上,杜书雅更加无法忍受自己的姐姐受到如此的屈辱。
此刻的她早就没有什么理智可言了。
“杜书雅!我一开始真的只是想绑了你来着呢,没想到那个王麻子竟然会绑错人!”
申海一边说一边哭号。
这通风不佳的房间中顿时充斥着不能用言语形容的血腥味儿。
闻惯了血腥味儿,杜书雅便习以为常。
可是红茉莉这里的几名保镖却都开始皱眉了。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无害的丫头手段竟然会如此的狠辣。
继续跪在碎玻璃上,申海这腿估计是要废了!
可没想到的是,杜书雅忽然发话了。
“你们几个扶着申大公子站起来!”
听到这里,申海的脸上立刻燃起了一抹感激又期待的光芒。
“杜书雅,杜书雅你放过我,我真的不是故意上了你姐姐的!我只是误打误撞的。”
“不是故意的?呵,我一向最讨厌听到这几个字了!”
杜书雅长长的舒了口气,厉声唤来了红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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