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百十来骑兵丁面面相觑,从来都是他们横着走的,就是被鞑子打散了,也是没有这么憋屈过,要让他们赤条精光的去投靠王爷,那就真成了败军了。之前他们是败军,可是保全了自己的力量,因为对主帅的失望,而又屡受排挤打压,一怒出走,投靠旧主,这虽败犹荣。
再说了,谁不愿意盔明甲亮衣着鲜亮的去南边呢,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谁都不承认自己失败了。可如果这样去见王爷了,那不败也败了,他们还有什么脸面可言,所有人都犹豫着不动。
“你们可要想清楚,地上躺的这几个人拖延的时间长了可是就性命不保了,希望你们尽快考虑!”珍珠又在后面重重的加了一句。
所有的士兵都深深地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当抬头看着高高举起的对准他们的弓弩时,知道他们并没有听错,他们在几十万乱军之中能活下来,固然有他们英勇的一面,也有他们聪明狡猾的一面,他们都是狡猾如狐的战场老兵,始终信奉着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的原则。
今天的情形他们不用多想就知道,他们处于实实在在的下风,就算他们不顾一切的冲锋,等杀到车队的近前时,或许人都损失大半了,还有这个女子身旁的大汉,别的不说,就看看他手中的三尖两刃刀的分量就知道,这刀似刀非刀,似枪非枪,既有刀的帅气,又有枪中之王的霸气,灵动结合,沉稳而又不失狡诈,足足有七八十斤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人不是白给的,是一员虎将。
他们征战多年,在战场上看到的兵器可谓五花八门,可是近些年来没有见过使用这样兵器的,他们只在传说中听过,那就是前朝的石大将军用过三尖两刃刀,那可是横扫千军无敌手,斩敌上将如探囊取物一般,今天这样的兵器又出现了,让他们心中着实的掂量了掂量,对这样的兵器,他们有心理阴影。
在一阵难看的沉默之后,在石头再次要举起手的时候,这些骑兵纷纷下马,解下了身上的棉衬铁甲,前排的几个人犹自不甘心的对着石头狠狠的抛出了丈八长的长矛,十几杆长矛呼啸着直奔石头和珍珠而去。珍珠心里的血一下子都收缩到了心脏里,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这下她们必死无疑了。
不管是车队里的人,还是跟在后面的王老汉等人,全都便随着惊呼,滚鞍下马。只有石头紧紧盯着飞来的长矛,一拍胯下的乌骓马挡在珍珠前面,手中的三尖两刃刀舞的如同车轮一般,护住了珍珠自己和坐骑,一阵叮当大响之后,射向他们长矛四处横飞,石头安然无恙,他保护的众人更是有惊无险。
车顶上的壮丁看这边脱险了,一时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大喊道:“杀了这些只知道鱼肉百姓的败类,拿命来——”不等石头的命令,车顶上略着石头等人的头皮,飞出一波箭雨。
对面的士兵毕竟是久经沙场的,看到车顶上的弓箭手怒了,早就都躲到了战马后面,只听得数声马匹嘶叫和人的惨叫,对面出现了几匹受伤发狂的战马,对着石头和珍珠他们这行人横冲直撞过来,这......这真是一个事故连着一个事故,这老大果然不是好充的,这么一炷香的功夫,就有了两次生命危险,珍珠的额头鼻子上都冒出了米粒儿大小的汗珠儿。
说时迟那时快,石头一抬腿把三尖两刃刀挂在了马上,反手摘下了背上背着的铜胎铁弓,啪!啪!啪搭上了三支箭,双臂角力,吱呀一声铁弓张满,嗖!嗖!嗖!几声响,铁箭飞出,这大铁弓的力道就不是那些连发的弓弩可比的了,三箭一出,冲在最前面的几匹战马应声倒地,紧接着第二波的三支箭又跟着到了,又有两三匹马或倒地,或转向跑走了。
车顶上蒙了的壮丁也反映过来了,又一次扣动扳机,射出弩箭,把后面那些发狂的战马射杀了。一时两边的对垒全都停止了,只有北风打着旋儿裹着枯枝烂叶在两队人之间扭着转着,死一般的沉静,这些士兵一动不动的在地上站着,眼珠子都不敢眨一眨,生怕幅度大一些的动作,引来车顶或者是前面这位杀神的射击。那些训练有素的战马也安静的站着,原地打着象鼻儿,用前蹄儿刨着冻的坚硬如铁的地面 。
几波的攻击过后,这些士兵就看明白了,车顶上的这些弓弩,确实是墨家的神兵利器——连弩。可是这些壮丁用的并不熟练,配合的也并不默契,第一波的攻击完成之后,搭扣箭矢的动作很慢,攻击没有连续性,中间有空隙,没有分出层次来。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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