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巫听了珍珠呆头呆脑傻里傻气的话,忍不住笑了,“这倒也是,是药巫多嘴了。”珍珠愣愣的看着微笑的药巫,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说的不对。
天还是漆黑一片,珍珠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反正山里黑的早,亮的晚,平时她都是看时辰休息起床的,并没有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这个晚上蛮寨灯火通明,照如白昼,不时听到跑动和人们互相吆喝的声音,珍珠被药巫强迫休息,因为对于她这柔弱女子来说,登山真是个辛苦活儿。在一番紧锣密鼓的安排之后,睡了两个时辰的珍珠被叫起来,穿戴整齐,被唔得严严实实。这是干什么,大热天儿的,生怕不出痱子是怎么的,在珍珠的严重不解中,开始了她的登山之旅。
按照珍珠说的方向,几十根火把一字排开,珍珠在大家的夹道欢迎和无比虔诚的目光中飘飘如嫡仙下凡般的走过,引来所有人的敬畏和迷离,其实她内心深处忐忑的很,不过谪仙的面子还得撑住,一定不能事先怯场。
为了登山方便,今天珍珠穿的是蛮族服侍,上身是齐膝长褂,中间绑了深棕色腰带,下面是桃花滚边的长裤,可惜没人看的见,下面被打上了绑腿,一双绵软轻巧的粉面儿绣花布靴鞋——高筒的,头上被蒙了黑纱,珍珠感觉自己被整的像阿富汗妇女一样,这是什么打扮?在场的人每一个提出异议的,因为她是被药巫打扮的,跟着她的不管是王家庄还是蛮族的汉子,也都被要求这么打扮了,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蒙面,这是登山还是上演敢死队呀。珍珠看着平时或威武雄壮,或潇洒英俊,或阳光少年的,都变成这样,觉得特别滑稽可笑,就咯咯的笑个不停。只是在场的人都没有笑,全都一脸的凝重,最后弄的珍珠也笑不下去了,讪讪的住了嘴。
王家庄的人全都知道珍珠为了给村里几个人看病,不光舍命渡江去请大夫,这次居然还要全副武装登山上神庙去请蛊巫,所有人都来相送,几家病患家属在道路两旁一包泪眼的跪着,不住的磕头,祈求上苍诸天神佛一定要好人有好报,让珍珠平安归来。张颂石头等人当仁不让的跟随左右。
王家庄的人和珍珠可以说是同族的人,又不远千里来到金牛山里避难,大家生死与共患难见真情,送送或者担忧什么的,都可以理解。
让珍珠不能理解的是,蛮寨的人也都出来相送,而且比王家庄的还要郑重,他们的面前都摆了桌子,上面全都放着自己酿造的糯米酒,和刚刚出锅儿,新鲜出炉的裹着红枣的糯米团子,别的都好说,红枣在南方是绝对的昂贵吃食,因为南方是没有枣儿的,枣都是从北方运过来的,所以很昂贵,有的捧着米酒给大家壮行,有的让开山的勇士们吃糯米团子充饥,更有甚者,为了祈祷这次登场成功,居然焚香祭礼,手里捧着冒着一大柱香跪拜在路旁。
“这是什么意思?”珍珠不解的问一旁的哈飞,这很反常,太反常了。
“这是祈祷我们一路平安,早日到达神庙的。”哈飞轻声在珍珠耳畔解释着。
珍珠下意识的躲了一下,用手抚了抚耳边的碎发,这在大庭广众之下,有点儿太亲密了,何况哈族长并不喜欢自己和哈飞走的太近了。
哈飞感到了珍珠的疏远,眼神有些忧郁的看了看雀屏山,有些落寞的四下看了看,正看到哈族长注视着自己,眼里是鼓励,欣喜,担忧和期盼,大概是不放心自己陪珍珠上山吧。于是哈飞从队伍中走出来,向哈族长走去,“阿爸,你不要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照顾……照顾珍珠的。”
“恩,阿飞你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男子汉就要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上山的时候要多看顾珍珠娘子,这是你表现的机会。”哈族长说的郑重其事。哈飞一脸的惊喜,哈族长并不是不喜欢珍珠,是因为珍珠是个来路不明的汉家已婚女子,让他心里多少有些忌讳。哈飞知道,在阿爸的心目中,自己是他唯一的儿子,当然愿意找个门当户对的同族女子成亲生子,然后育嗣绵延,可自己不知不觉的就喜欢上了珍珠,这个念头在自己的心中是怎么压都压不住,对于阿爸的反对,他都是阴奉阳违的回避,不想明白也不想去探究为什么。
今天阿爸却在这时候说让自己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那就是他同意自己去追求珍珠了,不管是因为什么,这对于他哈飞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了。珍珠可以一时不回应自己,一会儿不回应自己,一年两年不回应自己,这都没关系,他哈飞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他就不信攻不下珍珠的壁垒。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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