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诺纳(elna),水星生命中的第一颗卫星。
四月的第十八天,邱诺纳突然脱离了水星的保护被太阳吸引到附近,它还来不及触碰到太阳的表面,已被高温炙热的温度消灭得无影无踪。国际天文学家小组,在十八号的傍晚发布了邱诺纳脱离水星及被太阳吸引而烧毁的画面。这样的结果应证了科学家当初的预言,但天文学家还是会将邱诺纳编写进这段太阳系的歷史。而恢復孤单的水星平静的持续运转着好像没有任何变化,科学家认为邱诺纳在水星身上的离心力不足以像地球及月球,当太阳的离心力大于水星造成邱诺纳的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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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新闻反覆的播着邱诺纳的消息,我装病了。邱诺纳的消失对我来说,并不足以影响我,但是徐晨星会。我想起徐晨星说我就像是水星一样,而她就是邱诺纳。现在邱诺纳消失殆尽,我很害怕徐晨星也会像它一样
徐晨星在那天晕倒之后,再也没有到学校上课了。一开始她要我不要担心,她笑着说只是例行公事只需要一个礼拜的时间。一个礼拜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她并没有出院我也没有问起她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每天我都会在放学后到医院找她,有时陪她说话有时陪她治疗。她能走动的时间越来越少,大部分的时间都因为治疗的疲劳而睡着。我只能在病房里安静的看着她,听着她的呼吸声,等到时间很晚了才回家。偶尔她会醒来跟我说几句话,偶尔会一直睡到我回家,直到我回家了才传讯息给我。
讯息里的徐晨星跟以前一样,总是会打着一连串的文字,让我来不及回覆。只是现在的她很容易突然消失在讯息窗里,而我会在她已读不回之后知道她又入睡了。直到隔天早上在收到她的早安之后,才感到安心。
我们也没有聊起邱诺纳的事情,我不确定她是不是知道这件事,但我也不想跟她提起,因为我害怕她会像邱诺纳一样消失在我的生命里。即使我们都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但却很有默契的一起遗忘了这件悲伤的事情。我的心情在徐晨星晕倒之后,一直都是悲伤的。这段时间除了徐晨星跟徐晨阳之外我几乎没跟任何人说过话,其实连跟徐晨星的对谈,我开口的机率也很小。我只是认真地听她说话,就像刚认识她时她总是自顾自的说着星星的故事,而我就安静的听她说故事。
只是现在的她也不说故事了,跟我说话的时候她通常都是跟我说医院的事,又或者是问我学校的事。她担心我不认真上课,所以每天她都会在上课前打电话给我问我有没有去上课。担心我不打排球了,所以在练球的时间传讯息问我有没有乖乖练球。而我为了不想让她担心,还是每天都会去上课除了今天。只是我没有心情再打球了,所以在那天之后我没有再踏进排球场。徐晨阳曾经来找过我要我好好的继续练球,但我拒绝了。我没有告诉他不要告诉徐晨星,他也很有默契的没让徐晨星知道这件事。
好几次放学后我们都会一起搭车到医院去看徐晨星,开往医院的路程中我们不太有交谈,只是静静地给彼此陪伴。感觉的出来徐晨阳心情也很悲伤,但他总是在我和徐晨星面前表现的一如往常。直到几天前我们从医院离开的时候,他突然问我失去家人是不是会很痛苦。我还没有回答他,他已经泪流满面了。看到他哭的好伤心我也跟着一起悲伤了起来,我流不出眼泪却一直不断的感到不舒服。只要我想起有关于徐晨星的事,就会突如其来的一阵头晕目眩。这种感觉跟六岁时的情况很像?
失去亲人是很痛苦的因为你的世界从此再也没办法完整。你顿时也许还能活着,但会像异类一样的生存。
时间像是按下了慢速播放键,有他们的记忆虽然会慢慢淡去,但记忆似乎永远都无法翻新。因为失去的记忆太深刻,深刻地让人不断感到悲伤感到孤独。
原本出现在我生命里闪耀无比的那颗星正悄悄地在殞落,而那些爆炸后坠落的星尘会到哪里去?会被宇宙里别的星球而吸引吗?经过数年后的演化还会再成为人类吗?会重新降落在地球上吗?
那灵魂呢?会被带到哪里去?会继续在地球里吗?
我好想知道答案。
拿了机车钥匙坐上机车,奔向那我一直不敢再前往的地方。
站在灵骨塔前,一张爸爸妈妈的合照摆在他们的骨灰前方,旁边塞了好几封信还有清明节摆上的鲜花。我看见了原本在老爹那里的公事包,爸爸的公事包。我将它拿了出来,打开后里面没有任何东西,但我却一直不停地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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