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犹然记得,入京的那年格外冷,冷到刺骨,雪也飘飘洒洒的大。
莫城表哥虽有规有矩,但总是给她一种不好接近的隔阂感,她喜欢莫倾,喜欢她就算不耐烦,但还是会皱着剑眉将她想要的,带来给她。
早在她进京之前,她便拉着莫倾道,京城红山之上的梅花是如何如何漂亮,如何如何美,她轮着手里的两把大班斧子,道:“女人的玩意儿,我没兴趣。”
可,大雪纷飞中,她还是身骑黑马,踏雪而来,冷梅幽香,香薷人心。
许是那时起,这个整日肃着一张冷脸,凝着那高挑的剑眉的红衣少年,就随着那幽幽的梅香,和那阵阵的马蹄,踏着那簌簌的落雪,不声不响的入住了她的心,那也未可知。
永远忘不了,十岁那年。
那年,她父亲死了,母亲也随着父亲去了,就剩她独自一人。
她躲在假山后,偷偷的哭,那一向话不多的小表哥,笑着打趣她:“我的好阿云,别哭了,再哭可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她道:“阿倾,我要是真的嫁不出去了怎么办?”
“老子娶你啊。”
她破涕而笑,道:“好啊,嫁不出去,就嫁给阿倾。”
那时她想,就算她什么也没了,她还有阿倾。
阿倾,阿倾,阿倾,别忘了,娶我。
她偷取兵符,擅自带兵,驱了蛮子,杀的辽军哭声震天,还是被莫九姨父一顿好打,她不解,为何,带兵打了胜仗,还是要被打。
直到,那年,塞北一夜被屠,蛮子破嘉峪七十二关,一路烧杀淫~虐,屠到塞北。
她被姨母藏在柴房,大气不敢出一声,心里、眼里紧紧盼着那人快些出现,却又盼着那人千万别出现,这么危险,她若是受伤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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