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头怪落在鉴真面前不远处的一颗老松树的虬枝上,歪着被烧焦又让毒液退光了毛的秃头,望着鉴真的瞽眼,说:“老和尚,你的眼睛怎么了?难道象我的头一样,也是被人用妖光烧焦,又拿毒液喷瞎的?”
思托早被鸟头怪的奇形怪状惊吓得不敢叫喊,站在鉴真身边不停地打冷战。
鉴真摸摸瞽眼,点点头,长叹一声,说:“你说得差不多。嗨,看来我们是同病相怜啊!朋友,你的伤怎么样?严重吗?”
鸟头怪摇摇头说:“不严重。现在只不过有点烧疼。但大热天没了头发,却也挺凉快的。”
鉴真说:“朋友,不知你的贵姓,如何称呼?”
“不知道!”鸟头怪长叹一声说,“我听着这个小和尚的叫喊声,到这里来会你们,就是要向你们询问这个问题,弄清我究竟是谁?弄清我的父母究竟是谁?”
鉴真说:“施主,你有什么可以用来考证你身份的材料吗?”
鸟头怪说:“有。是一个五千年来谁也破解不了的谜语。不过我告诉你,五千年前我就面对这美女岛立下了一个誓言:凡是到美女岛的男人,都必须永远留在美女岛。凡是看见了我这模样的人,不管是谁,他必须变作美女岛上的树木花草禽兽,为我守山护岛。凡是听到过我谜语的人,他猜出谜底,我就做他的奴仆,听他使唤。如果他猜不出谜底,我必须杀死他,决不让他把我的故事和这个奇丑无比的怪模样告诉世上的那些多嘴多舌的人们,告诉那些爱好美丽讨厌丑陋的人们。五千年了,双岭峡中及美女岛上的禽兽草木,连同天空云雾,都是被我用草木皆兵*变化成的岛外人!老和尚,你们师徒两个已经进入这双岭峡,又是男人,变成禽兽已是肯定的事了。现在我要和你商量的,只是你听不听我的谜语?能不能帮我弄清我的身世来历及相关的一切?”
鉴真和思托一听这山林和整个岛上的花草树木与禽兽,都是中了鸟头怪草木皆兵*的岛外来客,都惊得浑身汗水涔涔,半晌说不出话来。这畜牲作孽五千年,不知灾害人间造成了多少寡妇哭春?多少孤儿呼父?多少慈母泣儿老父伤子?多少游子梦断故乡?不知在阴司造成了多少孤魂野鬼、凄风苦雨?多少忧云愁雾?多少恶梦痛想?……
鉴真和思托正伤痛着,只听鸟头怪不耐烦地说:“喂,你这两个和尚,究竟猜不猜谜语?不敢猜,就选择吧,要变什么东西?如变花草树木,这双岭峡已经太稠密了,你们就去肚腹川吧,你老和尚眼瞎看不着东西,就照顾你到平坦处去,免得变成动物,你个瞎瞎看不着眼前的东西和道路,没法走路觅食,是要饿死的。这小和尚嘛,说吧,变只鸟?还是兽?”
鉴真忙说:“施主,我们既不想变花草树木与禽兽常住此岛,也不想听你的谜语白白送死。”
鸟头怪说:“那你们到我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鉴真说:“向你推荐一个能帮你解开谜底的人!”
鸟头怪乐了,忙问:“天地间谁能帮我解开这谜底?她是谁?叫什么名字?”
鉴真说:“她叫塗山氏,是塗山的一只九尾白狐老仙女,是华夏大禹王的元配夫人塗山夫人!”
鸟头怪一惊,挠着烧焦毒烂的头皮,苦思冥想着说:“这个人,这个名字好熟啊!……但我却想不起来和她在哪里见过。老和尚,塗山仙女现在在哪里?你给我把他找来。”
鉴真说:“你要把我师徒变成不会说人话的草木禽兽,我怎么能帮你找到她?”
鸟头怪尴尬地笑了:“只要你师徒替我找来破解我谜语的贤才,我怎能把你变作草木禽兽呢?但你们已经看到了我的摸样,必须永远留在这五关峡!说吧,塗山仙女现在在哪里?我亲自去找她。”
鉴真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眼前?”鸟头怪环视着周围山林,说,“她在哪里?快给我钻出来!不然我将你变成一只丑陋的癞蛤蟆!”
鉴真说:“别再咒她啦,她已经死啦!”
“瞎和尚,你敢戏弄我?我将你师徒俩变成两头猪!”人头鸟怒了,“一个死人怎能帮我破解谜语?”
“施主你别发火啊,等我给你把话说完。”鉴真说,“只要施主你真心和我配合,我们是有办法能将塗山女救活的!不知你愿意不?”
“废话!我为破解这个谜语在这个小岛上苦等了五千年,猜死了不计其数的猜谜人,囚禁了满岛花木禽兽无穷无尽的人……目的就有一个,那就是破解此谜,弄清我的身世来历。如今有了能破解此谜的人,我怎能不愿意把她救活,帮我破解此谜呢?”鸟头怪说,“快说,塗山女的尸身在哪里?”
欲知鉴真如何应对,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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