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炮轰,再一轮步兵突击,依然如故。前面的步兵恨啊,不是恨敌人,是恨自己指挥官:你他妈瞎指挥啊,对面就像铜墙铁壁,自己根本就无从下手,还进攻个屁啊。这敌人影子都没见一个,自己只有挨打的份,这仗怎么打。
其实,小村也看出了问题,但是没想出好的招数啊,就这么退下来,不甘心啊;尤其是人家让不让全身而退还另说呢。正在犹豫,电话响了。
“喂,什么干活!”小村问道。
“小村吗,我是老孙啊,你在哪呢,我在你司令部呢,怎么不见你人啊!”
“老孙,什么地干活?”小村奇怪啊,哪来的什么老孙!
“唉,真不够朋友啊,跟你拉呱简直是对牛弹琴啊,让老杨和你聊两句吧!”
对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太君,我小杨啊,杨翻译啊。太君啊,他们正用枪顶着我脑袋啊!谁?当然是八路了。就在您办公室里呢。多少人,倒是不多,千八百人吧。皇军都被收了,不是的,都被打退了!皇协军?打散了,死伤累累啊。呜呜,太君快回来救我们吧,呜呜呜!”
小村大佐电话筒啪嗒掉到地上。使劲扭一把大腿,疼的一咧嘴。不是做梦啊!坏了,完了。老家被端了。赶紧回去救援吧,急忙下令撤退。
前面士兵高兴啊,撒开脚丫子就跑。结果倒是比进来的时候损失小点。为什么,因为跑得快啊。但是,等回到河外侧,清点一下人数,小村差点晕倒:包括瘸腿少胳膊的,总共还有三百多人。
不管了,回家!
挨了十几颗地雷,损失了几十名士兵,不足三百人的队伍像难民一样往县城赶去。
一路上受到四五次阻击,挨了几十颗地雷,天黑之前,终于赶到了县城附近。还没看到城墙呢,许多士兵脚上疼起来,一会就是钻心的痛,直到跳着脚哀嚎。
有的士兵,脱掉鞋子,袜子,一看,自己的脚肿了,黑了,显然是中毒了。
不足两百人啊,现在跳脚哀嚎的,除了几十名炮兵和勤杂人员,大半都中毒了,还是很严重的样子。怎么办?
好容易驮着、扶着、抬着到了护城河边上。炮楼上一个讨厌的面孔嬉笑着喊道:“小村啊,你可真拖拉,这都几点了,才来呢!”
“杀给给!”小村气糊涂了,习惯性举起指挥刀,向前冲来。要不是身后士兵抓住他,差两步就栽倒护城河里去了。
接下来,干嘛?投降啊。你以为所有鬼子都愿意剖腹啊?起码投降后,还能多活两天不是。
寿北城,临近傍晚,来了一队骡马商人。十几匹骡马,驮着大箱子,晃悠着到了城门口。
守门的伪军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像是饿狼看到了肥羊,口水差点都流出来了。原因吗,很简单:哨兵很清楚,这类行脚商人,都很有来头,也很大方。不然怎么能保得住这么多贵重物品啊。
哨兵想的很对,这队人马确实大有来头。前面一个掌柜麽样,浓眉大眼,深色夹袍,头戴圆边白色礼帽的汉子分别握住几个哨兵的手,笑眯眯地说道:“长官辛苦,请多多关照!”哨兵手里,很自然多了两块银元。
一个班张模样的老兵,走到马驼子跟前,转两步,挥挥手说道:“快进城吧,马上就关门了,别挡着路。”
掌柜急忙施礼,表示感谢。回身招呼驼队,向里面走去。
“慢慢滴,检查地干活。”门楼子里出来一个鬼子兵,迈着短腿,瞪着小眼睛走到驼队跟前。后面牵马的几个伙计,看上去年龄不大的样子,迅速伸手入怀,一场战斗眼看着就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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