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上了坐鞍,然后跃出了铁武士们的包围圈。等我们先解决了那个弩炮,有的是时间杀光他们。
“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干掉过一整支军团了。”我说。
“咕哩,呜啦。”斯嘎尔开心地尖叫。
“彼此彼此,好伙计。”我咧出一个笑容,比克罗克斯鳄鱼还要夸张的笑容。
因为,这只蠢蜥蜴,就是我在世上的最爱呀。
何枝可依
“你的力量天生就是用于毁灭的,你却不想好好利用一下?也行,你就抱着它沉进水底去吧。”
这是塔莉垭最后听到的声音,随后她就被诺克萨斯的军官推进了咸苦的海水中,这些词句如鬼魂一般缠绕着她。万幸的是,水流把她推到了岸边。四天过去了,她仍然在逃亡的路上。她跑了好久,直到艾欧尼亚的农夫和诺克萨斯的士兵筋骨折断的声音越来越远,终于杳然,她才放慢了脚步。她沿着蜿蜒的半山路跋涉,根本不敢回过头去,看一眼她撇下的成堆尸体。雪下了两天,又或者是三天?她已经不记得了。今天早晨,她经过了一座废弃的祠堂,峡谷里没来由地涌起了一阵凄寒的风。这阵风越发猛烈,最后直上天际,吹开重云,现出了清澈的蓝天。纯净欲滴的蔚蓝色,让她恍惚间以为自己又跌进了水里。塔莉垭的心里泛起了非常熟悉的感觉。她清楚地记得幼年时,金色的沙海在碧空之下绵延起伏。但这里不是恕瑞玛,这里的风也冷酷地拒绝着每一个外来者。
塔莉垭抱紧自己,尽力回想着家乡的热土。她的外套虽然可以隔绝飘雪,但却挡不住寒冷。孤独像一条无形的蛇,盘绕着她的身体,一点点地钻进她的骨头里。亲人远在天边——这个念头让她双腿发软,不禁跪倒在了地上。
她把双手深深地塞进口袋里,抖抖索索地翻弄着几块残旧的小石子,妄图取暖。
“好饿呀。除了饿还是饿。”塔莉垭自言自语起来。“织母啊,一只兔子,一只小鸟,哪怕是只耗子我也会吃的。”
就像是回应她的祈求一般,几步之外的一团积雪下发出了嘎吱嘎吱的轻响。一捧灰毛从地洞里探出头来,比她的两个拳头加起来稍小一点。
“谢谢。”她冷得牙齿打架,只能轻声呢喃着。“谢谢。谢谢你。”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光滑的石子,悄悄塞进了投石索的皮兜里,而小动物一直好奇地看着她。虽然她不太习惯跪着扔石头,但既然这是织母送来的礼物,她没有理由浪费。
她荡起投石索,卵石兜在皮绳之间,慢慢加速,小动物仍然没有要逃开的意思,反而还在盯着她看。塔莉垭感到全身僵冷,手臂也开始哆嗦。当她觉得速度差不多时,就放开了手里的绳子,石头破空飞出——还有她的喷嚏。
石子打在雪地上滑了出去,刚好错过了她几乎到手的美餐。塔莉垭向后跌坐在地,前所未有的沮丧感翻涌上来一股脑地堵在喉头。她忍不住哀叹了一声,只听到自己的声音寂静地荡开散去。塔莉垭难过地深呼吸了几下,寒气凛冽地灼烧着她的气管。
“我猜你应该是沙兔一类的东西吧。那样的话,附近应该还有不少同类。”她对着空空的雪窝说——她那天真的乐观精神又回来了。
引了她的目光。她沿着雪地上自己的足迹望向远处,越过稀疏的松枝,看到一个男人出现在那座空荡的祠堂里。她不禁屏住了呼吸。他坐了下来,低垂着头,下巴快要抵到胸口。长风卷起他茂密的黑色长发,看起来要么是在睡觉,要么是在冥想。她松了口气——根据她的经验,没有哪个诺克萨斯人会在外人眼底下做这两件事。她回忆起祠堂外墙粗糙的触感,似乎指尖还残留着那些纹路的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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