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后娘娘”红芍恭敬的应了声,脸上却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皇后娘娘为何要下命将北腾公主接进皇宫,这不就说明,皇后娘娘要接受这位和亲的公主?
“怎么了,你有话在问?”沐天雪见红芍神色不解,却又总是欲言又止,便道:“是不是想要问,为何要接北腾公主进宫?”
红芍讷讷的点头,不解道:“皇上只对娘娘情深,根本没有同意与北腾国的和亲,娘娘不也是不同意北腾公主和关皇朝吗?为什么还要下令接北腾公主进宫?”
沐天雪翘起二郎腿,把玩着胸前的一缕墨发,浅笑道:“接她进宫自有用意,你说,是眼皮底下的敌人好对付,还是潜在暗处的敌人好对付?”
红芍眼睛一亮,“皇后娘娘是为了警防北腾公主和潜在京都的赫宣王子暗中联系,所以,才把她接进宫里监视起来?”
沐天雪意味深长的笑着摆了摆,道:“差矣,差矣!”
红芍满脸迷惑,难道皇后娘娘不是那样想的?
见红芍满脸不解,沐天雪浅浅一笑,从椅子上跳起来,拍拍身上的衣裳,向红芍说道:“你去准备些吃的来,我去天牢走一趟。”
红芍应声后,立刻退下去准备,半响后,她从厨房里提着饭盒走到了院子里“娘娘,都已经准备好了,奴婢陪你一起去吧。”
“不必了”沐天雪接过红芍手里的饭盒出了念雪阁。
天牢里,连月靠在石壁上仰着头呆呆的望着头顶上的石壁,面上无任何表情,看不出来,她此刻正在想什么,或者,是什么也没有想。
“公主,公主,”身旁早已是泪人儿的喜儿,摇晃着连月的身子,泣声道:“公主,你说句话啊,拿怕是大哭一场也好,你这样不吭,不哭,会憋坏身体的,你别吓奴婢啊!”
自昨夜被关进天牢后,公主就一声不吭,不哭也不闹,只是傻傻的发着呆。
不管她用什么办法,公主都一言不发,时而大笑,时而面无表情,仿佛一具丢了灵魂的躯壳。
她宁可公主像前些日子那般,伤心难过时会流泪大哭,拉着她说话倾诉,也不要公主像现在这般,将一切痛苦和绝望都抑在心底。
连月对喜儿的呼唤充耳未闻,空洞焕散的眼神望着虚空,似乎看到往事的一幕幕,画面中有疼爱她的父皇和皇兄,有母后离别前舍不得她泪颜,还有儿时最欢快的画面。
转眼间,那些画面一闪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大军压境,她被绑上了城门看着城门下的数十万土兵,看着领兵攻城的皇兄,最后,她看到自己的人头从城门上滚了下去。
泪水不由自主的流落下来,痛意以心脏为中意迅速的蔓延到四肢百骇,让她无法呼吸,大脑陷入短暂的窒息。
从小到大都似她如宝的父皇,当她是颗棋子把她推进深渊,昔日疼爱他的皇兄,却也不复从前,又因她的执着,害得最爱的人差点丧命。
若是当初,她不执意留下,岂会成为一颗棋子,又怎会给八大御卫刺杀龙辰亦的机会。
错,都是她的错,错在了她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错在了她得不到,却还痴心妄想非要得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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