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鼓老人周荣敬为了鼓舞士气把鼓都敲烂了,又吹起了号角。
七十多岁的田大娘,看到炮手负伤后,不顾一切,点燃起老抬杆,炮炮都在敌群中开花……
情况越来越危急,民兵联防队控制的阵地是越缩越小了。子弹打完了,就抓起了手榴弹,手榴弹甩完了,又拿起了大刀片、木棍,和敌人展开了肉搏战。粪叉子、锄头、铁火棍、菜刀、长矛……凡是能用上的武器,都在战场上发挥了巨大的威力。
敌人爬墙头了,姑娘媳妇就用菜刀砍敌人的手,鬼子进胡同了,老乡们猛地从院子里蹿了出来,就用锄头砸、大刀砍,长矛刺……
但是好虎难架一群狼呀,这些战斗经验少的联防战士,毫无军事经验的老乡们,一个个地倒在这些恶狼一般的敌人面前。
太平庄的人是越战越少,枪声也越来越稀了……
正当太平庄的乡亲们面临着全部牺牲之际,南面、东南面响起了激烈的枪声,这是我县大队、运东大队,区小队和军分区的主力部队到了。这些部队迅速包抄了敌人的后路,使战斗形势霎时发生了转折性的变化。
太平庄的乡亲们听到了我援军的枪声,情绪更加激昂,战斗更加勇猛,敲锣声、击鼓声,号角声,喊杀声,枪炮声连成一片,响彻云霄。
鬼子、伪军一看,本来是包围了太平庄,这下子反倒被包围了,顿时乱成了被火烧了的一窝蜂,也顾不得巷战了,急忙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敌人刚刚逃到了村东头,就被我军分区的主力部队截住了。一顿猛烈的炮火,打得鬼子、汉奸是鬼哭狼嚎,叫苦连天。敌人腹背受敌,伤亡惨重,九二式步兵炮也不要了,轻重机枪也哑巴了,马匹是乱窜乱叫,枪支弹药丢弃得是一片狼籍。
这时候的小稻中队长,正在惊慌失措之间,突然一颗流弹飞来,把他的帽子打飞了。吓得他本能地一捂头,大叫了一声:“八路的,厉害厉害的,大大的厉害!”
伪军司令谢金銮正在骑着马不知道往哪里跑,突然几发子弹打来,他的马被打趴下了,蹬达了几下腿就死了。谢金銮只好混在了一群伪军里没命地逃窜,差点儿就做了俘虏。
同时,八路军还拿着话筒,向伪军们展开了攻心战。这时候,已成为运东大队排长的李小猴拿着话筒朝着伪军们喊道:“伪军弟兄们,放下武器吧!小日本狗命不长了,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抗日光荣,当汉奸可耻!我是原来花牛陈的李小猴,我都过来了,你们还留在那里干什么?”
果然,有好些的伪军,举起双手拿着武器,就走到这边来了。
这时候,已是早上七八点钟了,冬天的太阳起得晚,通红的太阳已经红通通地照亮了太平庄。整个太平庄,已被战火摧毁得破烂不堪,房屋倒塌了一半多,牺牲的乡亲们横尸街上,但是更多的是鬼子、汉奸的尸体。
太平庄经过几个小时的浴血奋战,以极大的代价,和我八路军的各支部队胜利会师,又粉碎了敌人的一次扫荡阴谋,经历了一次严峻的考验。
这次战斗结束以后,鬼子好长时间没有来太平庄,战斗洗礼后的太平庄,又渐渐地恢复了生机,又成为了筑先县的抗战基地。
运东大队的白凤仪团长,由于年纪大点了,也不是每每都跟着部队行动。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白团长的任务主要是为这三百多人的吃穿着想,还要利用各种关系购买枪支弹药补充部队,搜集敌伪情报,传递消息,开展统战工作,联络各种人士支援我军。
同时,还要做敌伪军的分化瓦解工作,使之不能死心塌地的当铁杆汉奸。还要动员组织群众破路、挖沟的工作。
白凤仪平时也就是带着两个警卫员跑来跑去的,时间长了,难免有了一些活动规律。
太平庄战役刚刚打完,白凤仪马不停蹄地又在为运东大队的过年而打算。他想着,怎么着也得让部队吃上一顿饺子,要是条件允许的话,想办法每个人再弄上半斤老白干,怎么着也得有个过年的样子。
这天晚上,北风呼啸,白皑皑的大雪铺满了鲁西的大地,只要是雪下了,直到来年春天,冬雪才会融化。鲁西北的冬天真是特别地冷,虽然穿着杠子头的大棉鞋,但是要是不活动,那脚也被冻得生疼,棉鞋踩到四指深的雪地上,只听得“咯吱,咯吱,”地响,并没有踩下去多少。
雪被冻结实的时候,踩也踩不下去。
白凤仪还是带着两个警卫员从王官庙上他的家乡白庄走去,看看白庄能不能筹集到一些猪肉,三个人都是在沟里行走,一边走着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由于周围都是白的,熟悉了夜里的环境,视线能看到很远。
远处的村庄、只有枯枝的树林,也是白茫茫的一片,显得分外安静,整个世界像是睡熟了一般。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