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两边是无边无际的青纱帐,青纱帐里不时地显露出一棵棵的杂树。这时候的青纱帐,虽然不算很高,但也有一米多,真要是藏起几千人来,那也根本看不出来。
小稻中队长一看,堂邑战事十万火急,前面的公路又被挖断,真是越热越包棉,越渴越吃盐,他急忙命令伪军大队长刘一山说:“快快的填平公路,修好公路后,的支援堂邑。”
刘一山只好命令着两个中队的伪军:“全部的下车,一中队修公路,二中队注意警戒。”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到旁边的青纱帐里响起了三声枪响,立刻,从公路两旁的玉米地里,响起了无数的枪声,还夹杂着轻机枪的吼叫声。
公路上毫无遮掩,日军、伪军立刻被放倒了一片。他们没有办法,只好躲藏到汽车后面,车轮底下,向着青纱帐里盲目地射击。
青纱帐,青纱帐,从里面往外射击,能看得清公路上的敌人。从公路上往地里看,只看到一片片的玉米棵子、高梁棵子,哪片庄稼地里藏着人,真是看不清啊!
“八嘎!”小稻中队长骂了一声,这样的仗真是没法打。你攻过去,八路就会往后退,你不攻过去,只能是被动挨打。汽车不是坦克车,钻不进庄稼地。
他只好命令刘一山说:“你的掩护,我们大部队的撤退。”
刘一山心话,什么大部队撤退呀,所谓的大部队撤退,就是皇军撤退,伪军后面掩护,当你的人肉盾牌。但事到如今,自己根本没有话语权,当家的还是小稻中队长。不服气也没有办法,只好气哼哼地命令伪军道:“二中队掩护,其余的撤退。”
汽车司机立刻调转车头,准备逃跑,日军、伪军拼着命地往上爬,编制全乱了,乱爬一气,官找不到了兵,兵也看不到了官。看着上得差不多了,司机加加油门就朝着聊城跑开了,回去比来时开得还快。
他只顾跑了,忘了后面还有三十多个没有爬上汽车的伪军。伪军一看傻了眼,这是主子要抛弃自己呀,Td,太不够意思了,只能拼着命地跟在汽车后面跑。两条腿豁上命地跑了一阵子,只有两个跑得快的撵上了汽车,被汽车上的胳膊拉了上去,其余的越拉越远了。
八路从各个方向潮水般地冲了过来,“缴枪不杀,优先俘虏。”“投降吧,缴枪吧!”
剩下的伪军打又打不过人家,跑又跑不成,只能缴枪投降。
更可怜的是,这些伪军里头还夹杂着两名日军,他们抱着一挺轻机枪也是一个劲地大骂:“这个司机呀,太八嘎了!逮住他,非扒了他的皮不行。”“扔下皇协军也就算了,可是连皇军也扔下了,抓住司机,非毙了他不行。”
可是骂归骂,骂得再响人家也听不着,只能一个人扛着机枪,一个人抱着子弹盒像兔子一样乱蹿。前面有一片芦苇塘,慌不择路,一头钻了进去。谁知道芦苇塘里尽是一些稀泥,这条腿刚拔出来,那条腿又陷下去了,豁上吃奶的力气,也跑不多远。
八路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县独立团开始喊话了:“小鬼子,快缴枪吧,缴枪不杀!”“再不缴枪,我们就开枪了。”
一个小鬼子还想开枪,另一个小鬼子说:“武圣的,你看吧,他们有多少人啊!我们能打死几个?我的家里还有母亲,还有父亲,我要活命。”
叫武圣的一看,你想活命啊,我也不想死,只好乖乖地举起机枪投降了。
和日本鬼子作战,以前投降的很少,随着战事的展,日本新兵的逐渐加入,士气的低落,投降的鬼子越来越多了。
再说小稻中队长带着残兵败将逃回了聊城,和刘一山立刻找到了大本司令长官,对他汇报了战斗的情况。他添油加醋地说:“中国的军队太多了,足有一千多人,全是八路的主力部队。再说,他们切断了公路,叫我们的汽车根本无法前行。司令长官,属下无能,请求严肃处置!”
刘一山也帮腔说:“是啊,八路军太多了,青纱帐里瞧不到头看不到尾,足有两千多人。”
大本司令皱着眉头考虑了一番,早就知道中国的军队越来越多,而且根本不是土八路,全是一些正规军队,凭着三百多人,怎么能击破两千多人的正规主力呢!他抚摸了一下小稻的胳膊,安慰他说:
“小稻君,你已经尽了力了,胜败及兵家常事,不要挂在心上。可是堂邑危急,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堂邑一失,我聊城将失去屏障,再也没有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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