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不得干政,陛下赦免靖南王为何要让宸妃前往?去放任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打扮这幅样子?”完颜茵指着怀瑾,愤愤不平的问。
韩旻剑眉微蹙,声音里透着一层化不开的寒气;“朕做什么不需要向你解释,完颜夫人,你逾越了。”
完颜茵怔住,听到韩旻直呼她的姓氏而不是封号,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再不复刚才的盛气凌人,低声说;“臣妾不敢。”
啪!
完颜茵刚说完,就生生挨了一记掌掴,她的眼前一阵金星乱舞,一种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打她的人不是韩旻,而是面前的怀瑾。掌风之快,她根本来不及躲闪。
“你竟敢打我!”完颜茵捂着被打的脸,另一只手指着怀瑾,气得嘴唇直哆嗦。
“本宫为何打打你,你心里清楚。”怀瑾不再看她,大睁着眼睛,生生没让目中的水汽变成水珠坠下。
她看着韩旻,平静的说;“完颜夫人的消息为何如此灵通?还是陛下亲自审吧。”
韩旻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对怀瑾温和地说;“宸妃毕竟是后宫之主,嫔妃犯错当然要由你来审问。”
怀瑾看着完颜茵,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如冰花般寒冷而妖异的微笑栩栩绽开;“如果你不招,本宫就只好送你到天牢了,你不是对那里很感兴趣么,不如自己进去体会一下。”
完颜茵吓得面色苍白,韩旻的反应已经让她如遭五雷轰顶,这就是她要依仗终身的夫君,在她被另一个女人掌掴的时候无动于衷,现在又任由那个女人将她送入天牢。她的脑海中闪过的是墙上布满斑驳血迹的监牢和一道道可怕的刑具,不不不,她不要像犯人一样被押到那种地方审讯!
“你到底说不说?”怀瑾两道犀利的目光狠狠刺入完颜茵的眼里,现在她只想立即将那个出卖她的人找出来。
“我说,是常海告诉我的。”完颜茵颤声道,眼泪扑簌落下,差点哭出来。
她刚说完,常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顶,天子的问话如泰山压顶;“贞敏夫人所言可是事实?”
完颜茵怕常海不承认,连忙补充道;“臣妾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欺君,就是常海告诉臣妾的,臣妾……臣妾曾赏赐给这奴才许多金银,这奴才却不识抬举,今天却主告诉臣妾宸妃去看靖南王,却没说是陛下的意思,真是不怀好意,其心可诛!”
而常海并不否认,只是不断磕头请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怀瑾在心中冷笑一声,赏赐金银,那就是收买了?
“带下去!”韩旻面无表情,一声令下,两名侍卫上前一左一右强行拉起常海向外拖,常海很快被拖出门。
怀瑾突然道;“且慢。”回过头看着韩旻,一字字地说;“臣妾有一事相求,请陛下先让人将贞敏夫人送回去。”
原来她不是被自己宫里的人出卖,完颜茵的耳光挨的也不冤枉,她去天牢毕竟是不怀好心,而自己过去可从未为难过她。
韩旻答应了她的要求,先让侍卫将完颜茵送了回去,并对其下了禁足令然后,完颜茵被带走后,他看着怀瑾的眼神里多出一丝笑意,问;“爱妃还有被的要求么?”
怀瑾叹了口气,“请陛下放过常海吧。”
韩旻道;“可以。”
侍卫松开手,常海瘫软在地,连连叩首谢恩,颤颤巍巍地退了出去。
韩旻又将所有侍卫和宫人屏退,偌大的宫殿里只有他和怀瑾两个人。他走到怀瑾身边,低低一笑,“朕的瑾儿真是善良。”
怀瑾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注视,冷笑道;“完颜茵只是跳梁小丑,而常海不过是听命于陛下,我何必与这两个人为难。”
“什么叫听命于朕?”韩旻有些惊讶。
怀瑾道;“常海过去都没被完颜茵收买,今天突然不顾性命向完颜茵报信,难道是疯了么?我看他清醒得很,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韩旻点头,笑容里带着一丝狡黠,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不久以后,朕想很快会传出宸妃与靖南王有染,私用朕的令牌放走靖南王的消息。”
怀瑾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难道这就是陛下的目的吗?”
韩旻微笑,表示默认。她摇摇头,难以理解这个人的想法;“这种风言风语对陛下有什么好处?难道陛下要借此治我和靖南王的罪吗?”
韩旻看着她的脸,云淡风轻的说;“朕放元晟离开如同放虎归山,要不是被拆穿身份,瑾儿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质问朕了。”
心事被看穿,而怀瑾现在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韩旻微笑道;“朕这几日就要启程回京了,但不打算带你回去,你就在这里继续思过,元晟随朕回京,等流言传到建安,传到元符,朕只是想让舅母知道她有一个多出息的儿子。”
他说完了,天地寂静无声,怀瑾只觉心痛如绞,痛得无法呼吸。
如果元晟的母亲听到这个流言,一定会逼元晟娶妻,那么元晟就是在她和他的母亲以及元晟一门之剑做选择。
元晟曾包容她的欺骗,曾为了救她两次奋不顾身,可当面对亲情和责任,他还会为了她不顾一切吗?
这就是韩旻的目的,哪怕赔上自己的声誉,也要拆散她和元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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