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噬之苦?”青玺第一次听见十道门中有这样的刑罚。
“冰噬,是十道门专门用来对付叛徒的刑罚,门主封住受罚人的全身经脉,丢入十道门的千年寒冰窟,……一日三餐被迫吃千年寒冰……不死也终身残废……”
杜知问说得自己打了个寒颤。不像是作伪,可是他自己明明痴恋苏沉尘,如何漠然袖手旁观?且下午时刻,云蓂还带了夔龙令过来?
“杜兄,有缘相逢,美事一桩!干杯!”青玺似乎对苏沉尘的事不感兴趣。
“兄台,我本想邀兄帮我一个忙,可兄台如此冷淡,算我看走眼了。”杜知问有些恼怒地端起酒一饮而尽。
“杜兄此事与我何干?我为什么要去趟这趟浑水,得罪十道门?”青玺冷冷喝着酒。
“原本以为兄台古道热肠……也罢此事的确与兄台无关……出了此门,山高水远……”
杜知问黯然独饮,不与青玺碰杯。他倒是爱恨明明白白写在脸上。青玺不禁一笑,杜知问有如此真性情的一面。
杜知问见青玺冷冷淡淡,便不再提苏沉尘。他向来嘴多,耐不住寂寞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有一拨人在彰州郡汇合,要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彰州郡是和晋楚交接的边境,可见这些人得到了消息,知道百揆大人必然会去边境,布置了一张网等着他跳进去。除了杀百揆,似乎还有其他大事。
青玺不语,泰然自若地喝酒。
“这些人,真是用心良苦,百揆大人又焉能活着到彰州?”杜知问冷笑一声和青玺碰起杯来。
青玺微微扫视酒楼,的确有很多劲装洛邑来的人。
见青玺还是坐得稳稳妥妥,不惊不恼,杜知问心中不免佩服。果然非常人也!
“明日还要早起,告辞!”夜已深,青玺和杜知问告别。
“兄台,你还没告诉我高姓大名呢!”杜知问放下了一些碎银在桌上,喷着酒气追着青玺跑了出来。
杜知问出得留香楼,哪里还有青玺的人影?杜知问凝立长街转角,轻薄明灭的烛火照耀下,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客栈。
神剑忧虑地抱剑而立:“大人,您只身前去,神剑不放心。”作为青玺的贴身护卫,神剑将百揆大人的安全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神剑,人多了反而不便。你和魔音留在这里。如果卫演秋问起,让他静候即可。”青玺携了一本书,从窗户跃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据鬼妪的消息,十道门老巢就在邕阳北门一处叫曙都府的偌大的府邸中,外观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豪富人家。夜已深,曙都府隐藏在苍茫夜色中,只有南堂几间屋子灯火隐隐。
苏沉尘伫立在南堂侧室的画廊中。她正在描摹一幅画,右手握着狼毫,左手抚住了画卷。身子站得得端端正正,头微微前倾,白裙素衣,软金丝腰带松松系在纤细腰间。
那是一幅人物画。画中的青玺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笑意,却又英气十足。苏沉尘看着画中人眼珠一动不动,只有微微的夜风拂动她的秀发和衣裙。
南堂院中假山后,青玺远远看着苏沉尘,悄悄松了一口气。既然她安好,就该走了。相见又如何?他身上的重担容不得他纠缠在这里。杜知问这家伙提示他前来有何目的?杀了他?
青玺转身凝望着月色星光的夜空,树影在月下晃动。青玺猛一回头,发现苏沉尘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她看着画像出神?
她怎么了?青玺隐约觉得苏沉尘是一个陷阱,用苏沉尘这个人做的一个陷阱。但是他还是迈入进了画廊中。
“沉尘——”青玺步入画廊,画廊挂满了新作的山水画,在夜风中微微晃动,那些晃动让青玺非常不安。似乎一不小心,那些画纸会变成满天的利剑。
走进苏沉尘那一瞬间,青玺大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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