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已经换了一身东瀛人的装扮,但谢谢毕竟个头小,衣服肯定不合身,又是男装,被韩笑拿刀割去一部分后还是显得极为怪异,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两只小狼,不过似乎镇上的人也见多了这些奇怪的旅人,何况韩笑手里还握着野太刀,倒没人去追问什么。
但谢谢走在路上很不自然,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嫌弃的意思毫无保留地写进了眼睛里。
韩笑现在已经可以很娴熟自然地摸谢谢的头了,他拍了拍鼓鼓的钱袋,说道:“再忍耐一下,一会儿就给你去买身好看的衣服。”
谢谢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像微微绽开的桃花,韩笑看在眼里,心中感叹:“果然买新衣服这一招对所有的女性都有奇效。”
在小镇东逛西逛后,韩笑领着谢谢走进一家吴服屋,老板本来笑脸相迎,但一见韩笑粗布麻衣的打扮,一派风尘仆仆的模样,断以为是哪来的穷鬼浪人,他整个人眉头都皱成了川字,一身的不自在,简直把讨厌二字刻在了脸上。
韩笑见一块料子不错,正想试试手感,却被老板阻拦,他鼻子冲着韩笑,嫌弃道:“不买就不要乱摸!”
那些混迹在各地的浪人,常常在昂贵的布匹上留下五道深深的爪痕,却又不买,最喜欢的还是拔刀威吓平民,好在这一带都是神道宗的势力范围,浪人也不敢为所欲为。
韩笑把老板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大概明白了什么缘故,他拿出沉甸甸的钱袋压在台子上,拍了拍,指了指谢谢,“给这个小女孩缝件新衣服,最好的料子,最柔软的绸缎,多贵都行,这些钱够不?”
看到钱,老板态度大变。
他笑眯眯地,眼睛成了一条缝,毕恭毕敬的把姿态降了又降,一脸谦卑,敬语迭出,再三歉意,拿着软尺量了量谢谢的各项尺寸,认真细致的记录在纸上。
韩笑问谢谢:“喜欢什么颜色,还有款式?”
“不知道……不穿这身就可以了。”
韩笑对老板道:“那就颜色款式随你安排,要好看,可别偷工减料。”
老板恭敬道:“不敢不敢,这位贵客,那您后天晚上就可以来取了。”
作为定金,韩笑丢出几块椭圆形的钱币给老板,随后与谢谢离开了这家铺子,走了好远,那裁缝还立在门口一个劲的弯腰点头,这一前一后的两种态度让韩笑很是无语,果然无论前世今生,钱才是万能的。
“我们现在做什么?”谢谢问。
“找家旅馆住住,然后舒舒服服的洗个澡,泡泡温泉,好吃好喝享受一番。”韩笑掂量着钱袋,估测了一下这些钱可以花上大半个月。
他们的最终目标还是回中原去,但现在韩笑连自己在哪里都不清楚,一切还要慢慢来,打听打听哪里有码头,怎么样才能登上去中原的海船,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大明有没有施行海禁。
但愿自己不会一上岸就被武林人士当倭寇给宰了,不然真是死的太冤了。
韩笑一边做着未来的打算,一边眺望着周围,物色合适的旅店,忽地,韩笑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撞了一下,转身一看,原来是不小心与一名艺妓碰在一起。
那名穿着素白色的和服,一方绢巾从她身上悄然滑落,她却是浑然未觉的样子,还朝着前方走去,韩笑蹲下身子捡手绢,朝她喊道:“喂,你东西掉了。”
艺妓转过脸来,碎着步子,款款而行,头上的簪花摇摇晃动,脸上有一层浅浅的妆,眉毛被描成细长的柳叶,唇部红艳的像一颗樱桃。
她接过手绢,不发一言,微笑示谢,不露贝齿,但清丽动人,巧笑倩倩,全然不像风尘女子。
对韩笑而言,这只是生活中一个小小插曲,虽然那名艺妓很是动人,但他很快就淡忘了这事,带着谢谢找到了合适居住的旅店。
但那名艺妓在韩笑走后,却掏出那方手绢,轻轻嗅着,神情痴迷而陶醉,赞叹道:“真香啊,果然是宫月殿下的味道,这个人跟殿下接触过,而且还接触了很久,以殿下的脾气,可不会随便让男人近她的身啊。”
她咯咯的笑着,小心翼翼地收起手绢,转瞬没入人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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