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陶主任被这话刺激到了,不由得涨红脸怒道:“你什么意思?我是医院住院部的副主任,高干病房的事情都归我管,我说给住就给住,不给住就不给住,明白吗?”
“那你就是没什么级别喽。”杨小宝淡淡一笑,走近两步,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是大校,如果转业的话,级别会比你高出不少。按照你刚才说的逻辑,级别够就是该有天经地义的优先特权。我级别比你高,那你这把舒服椅子就该优先给我坐。”
“就这模样儿你还大校?切!”陶主任轻蔑地嗤笑了一声,脑袋朝着门外边儿偏了偏,撕下了斯文面具爆出了粗口:“你两个!给老子滚出去!”
毛局长面有愠色,他好歹是一个分局局长,
杨小宝跨过一步,伸手一把揪住陶玉任的领口,轻轻巧巧地将他从座位上拎起,咣当一下掼到了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紧接着坐在了医生的椅子上,抬脚踏住了他的脊背,笑着说道:“我的级别高出你一大截,让你给我垫垫脚,擦擦鞋,按照你的逻辑,这个不过份吧?”
一边儿说着话,杨小宝真就拿鞋底儿在陶主任的背上蹭了蹭,不过还是看在他那身白大褂的份儿,没有用力踩踏就是了。
“你……叫什么名字?陶主任在杨小宝的脚下挣扎不过,气急败坏地吼叫起来:“我……我要告诉我干妈!我干妈的儿子是副省长!”
杨小宝“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含笑说道:“失敬失敬,原来你还是母牛给大象草过,牛逼大了啊!我叫杨小宝,记住了吗?对了,你那个干妈的副省长儿子是哪一位?挂着副省长头衔的人比我的女人还多,那还是得问个清楚。”
“乔副省长!”陶主任趾高气扬喊了出来。
杨小宝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你该不是会说的是乔元平吧?喂,哥们儿,那你不光是级别低,辈份好像更低啊!乔元平是我的乖孙子,你是他老妈的干儿子,那你不就是我的干孙子了?”
乔元平调过来之后,实际职务是省廉政巡视组的组长,但还挂了一个副省长的头衔,只是排名就很靠后了,跟在晋省的实权地位是没法儿比了,但是毕竟级别还在那里,拿出来还是很能唬住人的。杨小宝说的这话也并不算是吹牛,乔元平在他跟前确实就是一个乖孙子。
陶主任诧异地张大嘴巴,一脸的懵逼。对方能够一口叫出“乔元平”这个名字,那至少是跟乔副省长熟识的。说起来他自己攀的这个关系其实很勉强,只是乔副省长的老妈随口这么一认,其实跟乔副省长本本人毫不相干。
“警官,他……他打人,你是警察,要救我啊!”拉大旗扯虎皮吓不成人,陶主任没了嚣张气焰,只好哀求穿着警服的毛局长。
“有打你吗?你们这不是闹着玩儿嘛。”毛局长嘻嘻笑笑。他也是早看这家伙不顺眼了。
“对嘛,就是闹着玩儿。”杨小宝也不多难为陶主任,抬脚放开了他,笑着说道:“好了,去办事吧?”
陶主任忙不迭地爬起就出门协调病房床位去了。没过多大一会儿,又灰溜溜地回来了,眼角上还多了一块乌青,这一下是真挨打了。
杨小宝问是怎么回事,陶主任满脸苦相。
原来,高干病房确实是没有空闲了。要知道住得上这种病房的基本都是不用病患自己花钱的公费,所以很多人一点小病小痛,甚至没病没痛,也是一住好几个月,过度医疗是很普遍的事情。所以常年处于满员状态,有人出院腾出一个萝卜坑来,马上就会有新病人住进去。
如果还没腾出坑儿来,又有新病人想住进去,那就需要院方出面“协调”,其实也就是出面“赶人”,劝那些早就没病的病人出院挪个位置。
院方去干这种事情当然是吃力不讨好,特别是这儿的病患都属于有背景的人物。其实这也正是陶主任始终不愿意答应杨小宝要求的一个主要原因——住这儿的都是大爷,都不好惹啊。
陶主任刚才想劝出院的是一个是转院过来的车祸肋骨骨折病人,转过来的时候骨折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但又在病房住了两个多月,这个就有点儿太过了。哪知道他刚把劝出院的话说了个开头儿,直接就被病人一拳打了个满脸花。
杨小宝听了原委,有些同情陶主任了。这个医院小官僚整天夹在权贵中间逢迎,确实是不容易,也难怪他一直狐假虎威,在这种地头儿不摆点架子也确实玩儿不转。
除了同情,也有些好笑。特么的胁骨骨折都能挥拳打人了,还在赖着医院住个屁,敢情公费豪华病房不住多几天就是吃亏?
“陶主任,你在这儿休息一下,我去帮你把这事儿办了。”问清楚是哪间病房后,杨小宝笑着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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