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要活命,你最好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如若不然,我不介意送你回战王那儿!”屠凤梧将帕子收好,目光淡淡,深处却藏着压抑不住的戾气。
陆老三避开了屠凤梧的目光,不知为何,这病弱少年给他的感觉,竟是比旁人更要危险几分。
恨恨地瞪着三夫人,陆老三咬牙道:“几日前,这位夫人找人去将小人与小人的大哥一同来到了府上,给了小人们一大包银子,说若是小人能替她杀了孝安郡主,她还有重赏。小人们动了邪念,便应了下来。只是要杀害堂堂的郡主,到底是极其冒险的事儿,所幸小人手中有一包迷药,小人与三夫人商量了一番,便决定放火烧死郡主。”
陆老三说完,更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来,从里头抖出来些许白色的粉末。异香拂过,体弱的丫鬟们微微地晃了晃身子。
三夫人脸色苍白,死死地揪着裙摆,“你胡说,我怎么会害自己的侄女儿,你污蔑我……”
“夫人说这话,便不怕天打雷劈不成?”陆老三咬咬牙,吐出一口血水,“为着替夫人办事儿,小人的大哥被战王一刀砍死,夫人可是会觉得良心不安?那夜小人在北院外放了迷药,怎知郡主却是碰巧与丫鬟出去散步了……”
“随随便便找了一个人,便说是我指使他去杀你,那不若我也随便找两个人,便说你要谋害长辈好了!”三夫人也不甘示弱。
但此时她心中早便乱作一团了,这个陆老三……竟是当真被那贱丫头给抓住了。不仅仅是如此,陆老三竟还帮着那贱丫头指控自己!
“三婶儿说得对,凡事都要讲究一个证据。”屠凤栖握紧了双拳,扬起下巴望着她,“陆老三,你可是有证据证明,指使你来杀我的人,便是三婶儿?”
陆老三将手中的纸包放下,又在怀中摸索了一阵,找出了一根金玉梅花簪,“这根簪子,便是当日小人从三夫人的身上取下来的。三夫人不曾出过威远伯府,若非是小人当真见着三夫人了,身上怎会有这根簪子?”
屠嫣然也抿起了红唇,“确实像是三婶儿的簪子。”
三夫人脸色一白,她是万万不曾想到,这陆老三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可是,不能认!
“这,这大抵是府中的丫鬟,将我的簪子给偷走,正巧落在了你的手中。”三夫人道。
屠凤梧咳了一声,喝了一盏茶后,淡淡道:“既是如此,那不如咱们便去报官好了,亦或是去镇国公府找人来问问,这簪子究竟是如何落到陆老三的手中的!”
镇国公府的人,自然是不会知晓,为何三夫人的簪子会落到陆老三的手中的。只若是叫镇国公府的人知晓了这么一件事儿,受牵连的可不仅仅是三房了!
二夫人在暗恨三夫人坏事儿的同时,却又不得不挤出笑意来,“都是一家人,凤梧可莫要拿镇国公府来吓唬咱们。”
她嗔怪地扫了屠凤梧一眼,声音温柔。
屠凤梧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仍是盯着三夫人,眸中一片阴沉,如深潭般叫人心生寒意,“什么是不是一家人的,我只知晓父亲希望我好好儿保护鸢鸢。按理说,我是父亲的儿子,便是庶子,但眼下也是大房的顶梁柱了。你们是知晓的,我素来病弱,怕是活不久了,若是有谁想要害鸢鸢,我不介意拖着你们一同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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