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似乎都被堵在了喉间,她望着懒洋洋地坐在床榻上的小姑娘,心头思绪一阵翻涌。三姑娘,三姑根本便不是如旁人看到的那般懦弱胆小,她骗了所有的人……
“白芷,你知晓今日我为何要将你带过来么?”屠凤栖娇娇气气地打了一个呵欠,睡眼朦胧,“听闻桑支与空青房中的‘赃物’,是你给搜出来的?你可真厉害啊,这双眼睛这般明亮,倒是叫本郡主羡慕得紧。”
“奴婢,奴婢不知。”
“嗯?你这般聪明,怎会不知晓呢?”屠凤栖挥了挥手,朝着门口的方向叫了一声,“连翘,你进来吧!”
雕花木门被打开,连翘手中拎着一个大布包,大步走进来。她冷眼扫了白芷一眼,将手中的布包丢在了白芷的跟前,里头的首饰银两散落一地。
“你既是不知晓,那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我瞧瞧,那根菊花折枝金簪,应是我梳妆盒中的物件儿吧?还有这根金丝发簪,看起来倒是老旧了些,不过这也没什么影响,我倒是见三婶儿戴过。白芷,你一个三等丫鬟,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儿来的呢?”屠凤栖眉梢带笑,双眸中寒气渗出。
白芷“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姑娘,姑娘饶命啊姑娘,奴婢是被逼的,这一切都是三夫人逼奴婢的,奴婢知错了姑娘——”
“上一个与我说知错了的人,你也见着了,便是银朱。不过我方才也说了,我身边最是容不得那等叛主的贱婢,你求我也没用。”她敲了敲脑门儿,龇了龇牙,“不如,你以死谢罪吧?”
“银朱想必很孤单。”连翘冷不丁地说道。
白芷短促地“啊”了一声,身子瘫软在地上,“姑娘,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啊姑娘,从今以后,姑娘便是奴婢的主子,求求姑娘,不要杀奴婢啊!”
她伏在地上,心中一阵惶恐,方才银朱的惨状,自己可是真真切切的见着了。她一个小小的丫鬟,三姑娘要取了自己的性命,那根本便不是什么难事儿!
“姑娘饶命啊!”
“要我饶了你,倒也不是不行。”
白芷双眼一亮,“但求姑娘吩咐,只要奴婢能做到的事情,奴婢断不会推辞!”
屠凤栖咯咯笑出声来,双眸晶亮,“瞧你说的,我一个本本分分的孤女,能让你做什么?你先回去呆着吧,待到我用到你的时候,我自会让人去找你。不过,你若是起了叛心,呵呵——”
白芷险些被她那句阴冷的“呵呵”给吓哭了,只颤抖着身躯应道:“奴婢,奴婢定不会背叛了姑娘的!”
“银朱也曾这般说,只是这人啊,一旦给她点儿颜色,便总想着开染坊了。无妨,你若是起了异心,我杀了你便是了,也不费什么事儿。便是三婶儿那头知晓了我是怎么一个人,那也没什么要紧的,总归我还有外祖父护着,还会怕一个破落的威远伯府不成!”屠凤栖话毕,闭上双眸,“你出去吧,今日我见过你的事情,我不希望有不相干的人知晓。”
“奴婢省得。”
白芷退下后,连翘方是嘲讽地冷哼了一声,嗤道:“废物!奴婢还没开始动手呢,她便被吓晕过去了,当真是没劲儿!待到她醒过来,见着奴婢泼在地上的猪血,又晕了一回,当真是窝囊得很!”
“你啊!”屠凤栖无奈,摇了摇头,嗔道:“我让你办的事,都办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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