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楼神色间带着些许得意,这可是自家公子废了好大的劲儿,方是给三姑娘弄来的东西。
“这是供词?当年三婶儿生下二姐姐后,她身边的一个丫鬟便给她下了不孕的药物,随后那丫鬟便被二婶儿给送走了……这些都是凤梧哥哥找来的?”屠凤栖的手指头从上头的血印子划过,还有手印,这对她而言,确实是很有用。
“公子知晓姑娘在府中的处境并不大好,现下二房已经发觉了姑娘的不同了,若是她们再起了什么心思……大公子说,有时候,敌人的敌人,便是自己的朋友,想必三夫人知晓的,不会比二夫人知晓的少。”罗楼瞥了一眼屠凤栖的神色,见着那小姑娘似乎是愣了愣,随后却是颇以为然的点点头。
她说道:“凤梧哥哥说的是,我与哥哥不愧是兄妹,便是这想法都是一模一样的,我本想着慢慢刺激三婶儿,没想到凤梧哥哥却是将这东西送了过来,如此一来,倒是不必再等下去了。连翘,待会儿将这东西送到三婶儿的手中,记住不能叫旁人见着你了。”
她将锦盒放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双眸中闪过一抹寒光。
不远了……只要能将爹娘的死因查出来,她便能赶紧了结了这威远伯府中的人。她找不到二房的弱点,只这却并不代表着,三婶儿亦找不着。
罗楼却是笑了笑,公子说的果真不错,三姑娘是个极有主意的,只消将东西送到她手中,她便会知晓,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过,三姑娘有一句话却是说错了。公子与三姑娘……罢了罢了,既然公子不想说,那便一直瞒下去好了。
罗楼回到书院中,屠凤梧正站在书桌前习字,英俊的面容来带着病态的白色,薄唇微抿,不带一丝血气,一袭白衣,瘦削的手指撑在桌角上。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来看了罗楼一眼,“回来了?”
“属下已经将东西都送到姑娘手中了,姑娘让连翘将锦盒带过去给了三夫人。”罗楼连忙上前去,拾起一旁的外衣,披到了屠凤梧的肩上,“公子素来受不得寒,若是病了,那可如何是好?”
屠凤梧低下头来,纸上的字别有风骨,他却是用沾了墨汁的笔,将那两个字划去,宣纸上顿时狼藉一片。
罗楼却是不敢抬头看他的神色,那宣纸上的字,俨然便是——鸢鸢。
屠凤梧哼笑了一声,嘲讽不已,胸腔处漫开淡淡的苦涩,“病?会不会病,你还不知晓不成?不过是给外人……”
“公子!”罗楼连忙打断他的话,“公子莫要忘了,隔墙有耳,这件事情,咱们不能在外头提起。”
屠凤梧轻笑,揉了揉眉心,漫不经心道:“这倒也是,我却是忘了,如今我可是威远伯那病弱得活不过弱冠的庶子。既然不能提这事儿,不若便与我说说,昨日在威远伯府中发生的事儿吧,虽是知晓她断不会吃了亏,只我心里头,却还是有些不安。”
什么时候,他竟是对那素来刁蛮的屠凤栖这般关心了?
凤眸微眯,屠凤梧暗自握紧了桌沿,这于他而言,却也不知晓是好事儿,亦或是坏事儿。他本不该如此的。
罗楼却是不知晓他的挣扎,只想了一会儿,便道:“正如公子预料的那般,咱们的人趁着大厨房的人不注意,在白芷的碗中下了药,正是大姑娘的那药方子。二夫人一行人意图将一切都推到三姑娘的头上,幸亏凤二夫人及时赶到。不过属下去镇国公府的时候,凤二夫人却仿佛已经知晓了威远伯府中发生的事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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