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黎正抱着自己的长剑,与镇国公畅饮,见着来送信儿的人,他先是愣了愣,随后猛地一惊,便是手中的酒杯都落到了地上。
“你说什么?”
他不大相信地将酒杯捡起来,“瑶华她,她当真是这般说的?”
镇国公老神在在地哼笑了一声,“如今你可是满意了?老夫便说了,瑶华长公主总有想通的那一日,温静娴这般为难她,她不可能还能忍得下去。”
“可她不总是说,若不是因着她,温静娴便不会失去心上人?温静娴这般喜欢席玉生,到后来席玉生却是成为了驸马,瑶华不是觉得亏欠了温静娴?”魏黎低声嘀咕。
当年的事儿,于他而言却仿佛不过昨天。
因着太后的决定,瑶华长公主下嫁席玉生,怎知在赐婚前,温静娴却早便对席玉生芳心暗许,更是多次在他们跟前露出羞怯怯的神色来,他与瑶华皆知晓温静娴素来心气儿高,既是看上了一个人,便定不会改变。
只赐婚后,一切却都变了。瑶华被太后禁足在宫中,温静娴亦与瑶华闹翻,温静娴指责瑶华心有所属,却是误人姻缘,既是如此,当初瑶华便不应与自己亲近。
后来温静娴又到了自己的跟前,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儿,似乎是在挑拨自己与瑶华的关系,又似乎是在不平瑶华的身份。
再往后,不知为何,他竟是收到了瑶华的书信,只说他们今世再无缘分,求自己莫要再耽误了她的姻缘,叫她不得安生。又说她是公主,自己虽是将军,却终究有君臣之别,日后莫要再见面了。
他本以为最是痛心亦不过如此了,他只当瑶华是被太后逼迫,方是不得不写下这封信。他抱着一点儿可笑的执念,等着瑶华来找自己说清楚。瑶华在出嫁前,确实来见了他,却是来与他道别的,还说什么“既是没有缘分,不若便就此作罢,却也好过互相折磨,彼此都痛苦”。
“恕老夫直言,当然老夫不是针对你。”镇国公咳了一声,打断了魏黎的回忆,“老夫觉得,这其中定是发生了旁的什么事情,瑶华长公主说那些话,似乎是为着你着想。而她回到昭都后,显然对你是念念不忘的,当年应是有什么误会。”
而这“误会”,便应是与温静娴有关了。
“误会不误会,我还不是被她给耽误了?”魏黎摇摇头,“许是当真有什么误会罢,不过温静娴……当年我便与她说,温静娴不是个好的,如今她总算是看清那人的真面目了,也算是一个进步了。”
许是温静娴确实曾经温良过,只到后来却到底不再是瑶华长公主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女子了。
瑶华长公主若永远不敢认清事实,他亦不敢再上前迈出那一步。
“听闻皇上准备要去行宫避暑。”镇国公抿了一口酒,砸吧着嘴,“老夫许久不曾见到我家那丑丫头了,却是想念得很。她的表哥们不在家中,唯一留下的凤梧却又成了旁人家的孩子,老夫可寂寞。”
魏黎:“……不想与子孙满堂的人说话。”
亏得他如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因着身上煞气重,平日里族里的孩子们见了他,只恨不得躲着走。
这才是真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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