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凤栖身侧的司湛身子动了动,不待屠凤栖说话,便急匆匆的表真心,“战王是个心如磐石的,待旁的女子看都不愿看上一眼,又怎会心软?”
景璇玑歪了歪脑袋,啧啧了两声,满目揶揄地望着屠凤栖——
瞧瞧,皇叔到底是有多看重你?
屠凤栖骄傲地挺了挺胸膛,眉眼中带着温柔,“安公公说得对,我家王爷素来是个冷心冷情的,哪家的姑娘会不长眼看上了他呢?便也只本王妃当初年幼,被这大英雄给糊弄了。”
话虽这般说着,只眸中却是没有半点儿抱怨,分明还是一副甜蜜蜜的模样。
龚如心心生羡慕,却也知晓各人有各人的机缘,她是求不来的。有时她亦是会想,若是当初不贪图玉凌宴的家世,在发现玉凌宴在自己床榻上时,便差人将他给赶出去,许是自己便不是如今这等模样了。
但前尘旧事,总是需要时间,才能有所参透。待到她明白一些道理时,往往已经走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她叹了一口气,“我娘亦是这般说的,再如何,一个女子贤良些总是不会错的。不过却也不能叫旁人欺到了自己的头上来,日后成亲,终归还是要靠自己了。”
说到此处,她不免有些怅然,却更是羡慕屠凤栖了。
战王无父无母,又是大昭的王爷,还是个宠妻如命的,谁不羡慕战王妃的好命数?
可她也知晓,屠凤栖能走到今日这一步不容易,莫说旁的,便只当初凉州城破,她一个弱女子不得不守住凉州的老弱妇孺,这等苦楚,自己断然是受不住的。
“多大的荣耀,便有多大的辛劳。”她状似无意一般,低声喃道。
景璇玑耸了耸肩,“反正本宫与玉丞相家的人不对付,日后本宫见了你,可不会再顾着今日的情分。”
她这般一打断,先前龚如心心中的那点儿忧伤,却都没了踪影了。
龚如心端端正正的坐着,仔细地打量着屠凤栖与景璇玑。正如昭都中很多姑娘们一般,她对这二人很是嫉妒的,一个虽是无父无母,却是有镇国公府撑着,后来成为战王妃,更是金贵得不得了。
一个是宫中唯二的公主,上头有兄长宠爱,外头还有舅舅靠着,年幼虽病弱,但如今却最是个肆意的性子,叫人不羡慕都不行。
只今日她放下以往的偏见,方是知晓这二人能有今日这般地位,却都是担得起的。这等好性子的姑娘,靠得近了,便是连嫉妒都觉得龌龊了。
屠凤栖与景璇玑可不知晓,她二人在龚如心心中,竟是成了那等纯洁无暇的小白莲儿了,只怀着说完话赶紧走人的心思,耐着性子容龚如心在那儿伤春悲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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