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汗吉娜素来聪明,只转了转眼珠子,便是想到了背后之人。她说道:“是圣上?他想要揭穿了单图奴的阴谋?”
那自是最好不过了,若是圣上能亲自出面,单图奴的阴谋却是再不可能成功了。单图奴与圣上长得本便是不像,若是二人站在一起,任谁都能看出不同来。
“可圣上要回到大历却是不简单。”乌汗拉不忍给女儿泼冷水,却也不得不与她分析现实,“你以为单图奴不知晓你们会来?他便是再无能,当了这些年的皇帝,在皇城中总归是有他的人的。偏他却是等着你们来到,可见他心中定是已经有了主意,圣上要回来是难上加难,单图奴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只怕单图奴本便是打定了主意,叫圣上永远都回不到大历来。这对策亦是十分简单的,大昭的战王是圣上的亲儿子,若是战王没了,圣上伤心欲绝,大昭又失去了一员大将,那大昭的皇帝还会不会再保着圣上,却是两说了。
便是大昭的皇帝想要保护圣上,却也不会费力将圣上给送回来。如此圣上如何还能回来揭穿单图奴的真面目?
错过了这个机会,日后圣上再想要要回自己的一切,却是无人愿意相信单图奴是假的了。
“难不成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这般胡来?”乌汗吉娜委屈得红了双眸,“阿父这些年在边关,是不知晓咱们乌汗家族在皇城中是有多狼狈,人人都知晓咱们惹了圣上的不喜。阿娘日夜思念阿父,家中的孩子们亦是被旁的家族欺凌,再有女儿……”
乌汗吉娜忍不住落泪,断断续续地哭诉,“女儿都已有双十,却是无人敢上门来求娶,唯恐被乌汗家族连累了……”
与她同龄的姑娘们,皆是成了了旁人家的夫人,唯独她仍是孤身一人,皇城中人人皆是嘲讽她,只说她这辈子便只能这般了。
乌汗拉却是哼笑了一声,目光落到了乌汗吉娜那张英气十足的小脸上。这张脸与蓉儿最是相似,便是圣上见了,只怕亦是要忍不住追忆几分。
仗着这张脸,莫说是一门婚事,便是当皇后,都是使得的。
“你可曾记得,圣上曾经说过的话?”乌汗拉淡笑,朝着院子门扫了一眼,外头的侍卫们十分识趣儿地退到了角落中。他抿了一口茶,眼底划过了一抹自得,“圣上曾经说过,是要你去给他当儿媳妇儿的。”
乌汗吉娜瘪着嘴巴,“可圣上膝下并无子,难不成我要等着圣上从旁支过继了孩子,再嫁给他?阿父,我的年岁这般大,总归是不合适的。”
“何人与你说,圣上没有儿子的?”乌汗拉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望着自己那天真的女儿,“圣上不仅仅有儿子,而且圣上的儿子,你是定然会喜欢的。”
乌汗吉娜咬着嘴唇,“阿父莫要说笑,我这般……便是圣上有儿子又如何?总不能叫我去给一个小娃娃当妻子。”
她可不愿意守着一个小娃娃长大。
乌汗拉启唇:“司湛。”
乌汗吉娜一怔,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阿父?”她顿了顿,很是不赞同的望着乌汗拉,“阿父竟还拿我寻开心?司湛分明是大昭人,旁人我不认得,只司湛是大昭王爷的儿子,这事儿我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司湛是大历的敌人,对着这般强劲的对手,她亦是很有几分了解的。
“阿父没有寻你的开心。”乌汗拉揉了揉乌汗吉娜的脑袋,目光宠溺,“你是阿父唯一的女儿,阿父怎么舍得叫你被人嘲笑?司湛他确确实实是圣上的儿子,只因着一些旁的原因,方是会在大昭长大。待到圣上回来,他便是不回来,亦不能再算是纯纯粹粹的大昭人了。”
“可是大昭皇帝禅位的圣旨不是已经下来了?”乌汗吉娜撅了撅嘴巴,方是想了起来,司湛原是已经娶妻了的,“司湛不是有一个妻子了?阿父这是要我过去当妾?”
若是叫她去当妾,还不如继续当一个老姑娘呢!
“你自然是正室了。”乌汗拉却是皱了皱眉头,“你与司湛的婚事是自幼便定了下来的,他如今的妻子是后来才有的。如今你要与司湛成亲,她自然是要给你让出位置来。妾?真正的妾应是那个大招的女人!”
可那个女人,都已经给司湛生下了一个儿子了!
乌汗吉娜不大高兴,“阿父这是要我去一个大昭女人争宠?我听人说,她与司湛青梅竹马,司湛愿意休了她娶我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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