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牵连到的,却不仅仅是他们几人了,那人既是这般了解云战,想来亦不会是只想着通过云战来对付他们这般简单。
说不得云战亦是他的猎物之一。
只景凤梧在脑中将怀疑的人选过滤了一遍,却是没有想到,白桃的主子会是何人。
“暂时不用。”司湛算是几人中神色最是平静的人了,他抿了抿薄唇,“他马山便要启程回大历了,白桃背后若是当真有主子,定是会有所动作,我们不宜动作太大,何况敌暗我明,为今之计便只有以静制动了。”
也便是说,在白桃与她背后的主子,还唯有下一步动作之前,他们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晓好了。
“总觉得这其中定又隐藏着什么秘密。”屠凤栖低声喃喃。
不知为何,这回她却是觉得自己似乎格外的不安,仿佛若是将此事的真相给查了出来,这其中定是又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也许整个天下,皆会因之而动荡。
景凤梧与司湛的目光对上,二人皆是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忌惮与犹豫。
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如同他们想的简单了。
景凤梧出宫的事儿自然是没能瞒过宫中的人,白桃知晓她的底细被盘查了一遍后,虽是急着去冷宫,却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既然皇上对她生出了疑心,想来如今她的身边,应是藏了不少暗卫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了,她绝对不能暴露了嬷嬷。
所幸她与嬷嬷早便商量好了旁的交流方式,却也不必担忧被人察觉了。
冷宫中的老妪得到了白桃的暗信,冷笑了一声,悄无声息地躲到了阴暗处。
上回见着的神秘人此时便在阴暗处站着。
“如主子所料,眼下他们已经开始怀疑白桃了。”老妪怪笑了一声,面上尽是不以为意,“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却也妄想查清楚主子的底细,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便是他们盯着白桃又能如何,不过是一枚小棋子罢了!”
他们手中多的是如同白桃这般不起眼的小棋子,没了一个白桃,还有许多的粉桃红桃。
“切莫小瞧了他们。”神秘人声音低哑,带着叫人觉得十分可怕的阴沉,“便是这群小娃娃,差点儿便是毁了我的整盘棋局。”
若是依着他原本的打算,此时他们早该是一统天下了。这其中出了太多的意外了,眼下他倒是不敢再不将那群小娃娃放在眼中了。
“主子说的是,不过老奴瞧着,这几个小娃娃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了,主子又何必让白桃去吸引他们的注意?”老妪很是不解。
神秘人低哼了一声,看着老妪皱起了眉头,“你过问这些做什么?我做这些,自然是有我的道理,你只需要依着我的话办事便是了,旁的事情,知晓得越多,对你而言越是不好。”
老妪打了个冷战,心中虽仍是疑惑,却也只能抿了抿嘴唇,低下头来了。
神秘人抬起头来,望着愈发的冷清的月色,低笑了一声,“天冷了,最适合给自己找个窝了。”
他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来,拂去肩上的落雪,大步地离开了阴森森的冷宫。
*
云战启程回大历的时候,司湛与屠凤栖皆是不曾露面了。倒是景子安受了景凤梧的旨意去送云战,云战遥遥的望着城门,许久皆是没见到司湛与屠凤栖出现,不免叹气了一声,失魂落魄地走了。
景子安望着他的背影,深觉可怜,一转身到了战王府,便是一字不落地将自己心中的感想给抒发了出来。
“那可当真是可怜啊,云圣上望着城门的时候,便是连本王,皆是忍不住想要皇叔出现了。”景子安颇为夸张地说道。
屠凤栖正在抓紧时间给汤圆儿绣衣裳,虽说她的女工不大好,只为着自己的儿子,她还是勉强了自己一番——
大抵等到汤圆儿穿上他娘亲手做的衣裳时,应是会更勉强。
司湛在一旁擦自己的刀剑,这样的动作,自他从景凤梧那里得知宫中还藏了些心思不明的人之后,便是不曾停了下来。
屠凤栖劝了几回,可惜没能劝住不安的战王爷,便也就随着他去了。
“你既是这般同情他,不若跟着他走算了。”司湛“噌”的将自己手中的剑给丢到了桌案上,剑刃反射的冷光险些瞎了景子安的眼。
他忙摆摆手,往后退了几步,“本王,本王去做什么?本王只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他可当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仿佛忘了他皇叔曾经是个多可怕的人物一般。
屠凤栖目露同情,“你这是在找打,亏得今日湛哥哥心情好。”
背后藏了一个大魔王,湛哥哥与她这几日皆是不大安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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