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功夫,康保就将沈迁给请了来。
严静思也不遮掩,直接将自己的猜测说与沈迁。
沈迁闻言敛去脸上的从容自若,神色凝重地仔细给严静思切脉,并事无巨细地询问了近日的睡眠饮食等状况,最后还将严静思这里的安神香都带走了。
安全起见,这些香是不能再用了。
可惜,沈迁的进展并不顺利。他仔细检查了那些安眠香,都是些安神助眠的药材,并无不妥。为避免误察,他还特意请师父何掌院帮着又检查了一遍,得到的结果亦如此。
尽管皇后娘娘不想声张,何掌院还是将情况如实上报给了宁帝。
其实,除却精神倦怠,严静思倒也没什么其他的不适。看着宁帝眼底的担忧,淡淡一笑道:“皇上无须担心,也有可能只是依赖那香太久,一时停了身体不适应而已。”
宁帝显然没有被宽慰道,“朕已让左云在城郊十里亭候着,一见到洛神医马上带他入宫。这两日你便好生歇着,一干宫务都交给宁妃去办吧。”
严静思点了点头,心里不由得苦笑。自己似乎和这个皇宫特别犯冲,只要在这里,不是伤就是病,动不动就要闭门谢客。
诚然如严静思所料,各宫嫔妃几乎已经习惯了皇后娘娘以“身体不适”为托辞免了她们的请安。
咸福宫内,徐贵妃舒展着双手让两个小宫女伺候着涂抹凤仙花汁,眼底的血丝却并未散尽,想来也是数日不得安眠。
“皇后娘娘真的病了?”
不待迎夏开口,一旁的望春抢先回道:“只前日请了沈太医过去瞧了一趟,药局那边抓的也都是些安神静心的药材,进进出出的侍婢们脸上也没什么难色,奴婢猜测,皇后娘娘这病,怕又是躲清静的!”
徐贵妃对望春的僭言倒也不斥责,但也不那么尽信,眼神看向站在一旁被抢了话的迎夏。
“情况的确如望春所说的那般,只是”迎夏顿了顿,接着小心翼翼道:“只是,皇上这几日常去皇后那探望。奴婢听说,好像是皇后娘娘之前递给皇上的折子,对越州赈灾大有助益,皇上龙颜大悦,赏了不少的好东西到广坤宫。”
徐贵妃手指一抖,小宫女反应不及,手里的花汁就溅到了徐贵妃的手指头上。
“奴婢一时疏忽,求娘娘开恩!求娘娘开恩!”小宫女瑟瑟跪地告罪。
“没用的东西!”徐贵妃抬腿一脚将人踢开,愤恨地扯过迎夏递上来帕子胡乱抹着指间的花汁,厉声道:“滚下去,自己到刑房领罚!”
小宫女不敢再开口求饶,佝偻着腰背含泪退了出去。
迎夏飞快瞄了眼小宫女的背影,下一秒就收回了视线,一如既往地低眉敛目,恭声道:“娘娘,尚书大人那边派人来催,说是在等娘娘您的回信。”
不说还好,一提及此事,徐贵妃只觉得怒火中烧,抬臂就将手边桌上的茶盏挥到了地上。
“还有什么好回的?祖父摆明了是要抛弃我们一房求生!”徐贵妃双眸怒瞠,眼底的血丝蜿蜒缠绕,犹如网织,“如若没有我,没有我爹,徐家能有今日?!”
“娘娘息怒,现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您还是想想法子,如何能救老爷一命吧!”望春凄声道。
“我还能有什么法子?”徐贵妃焦躁地揉了揉额角,“自从出事至今,别说到牢中探视父亲,就连皇上的面我都见不到,还有什么法子可想?!”
越说,徐贵妃心中对宁帝的怨念越是浓重。
“娘娘——”望春眼神瞟了瞟屋内伺候的宫婢们,意有所指。
徐贵妃挥了挥手,将一干闲杂人等都摒退下去,房内只剩下了望春和迎夏。
“有什么话,尽管说。”徐贵妃有些不耐烦。
望春瞄了眼一旁站着的迎夏,上前几步压低声音道:“娘娘,何不请那位帮忙想想办法?”
徐贵妃双眼微眯,并未立即回应,但从表情上看,是听进了心里。
良久后,仿佛下定了决心,徐贵妃起身走到博古架前,从暗格中取出一方木匣,将里面的半块玲珑玉交予望春,慎重交代道:“明日你借机出宫,到城南的玲珑阁找袁掌柜,出示此信物后,将我的话带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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