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严重吗?”罗慧眼眶泛红,声音嘶哑:“你的外科手术做得那么棒,k市那边咱待不下去,可以想法子调回京都,为什么偏偏要调到那个危险的部门去?”
“妈,爸……我要换的环境不是从这个军医院换到另一个军医院,我想去一个全新的工作环境,挑战一个全新的工作岗位,而做这个决定前,我知道你们不会轻易同意,才瞒着你们,以你们的名义找霍伯伯帮的忙。”危险的部门?选择调到那个部门前,她何尝不知,但唯有去哪里,她才有可能不再看到那抹身影,才有可能在时间流逝中,忘记他,忘记曾经的自己。
罗伟神色严肃,定定地看着女儿,问:“你不后悔?”
“爸爸,在我找霍伯伯帮忙时,就已然知道自己未来要走的是什么路,既然知晓,又谈何后悔?”表情看似仍不见有所变化,但她的心却一阵阵钝痛:对不起,爸爸妈妈,对不起!我想要生活在黑暗中,因为我怕阳光,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会贪婪得想要抓住每一寸光芒,会不觉地再向他靠近,然后自取其辱。
“是不是子昂对你说了什么,才让你有了那个决定?”女儿要进入危险部门工作,日后在外面和家人即便面对面,也有可能装作不相识,这让她如何能接受?见不得光,行走在黑暗中,不停地变换身份,时刻与危险打交道,坏丫头,心究竟有多恨,不与他们夫妻说一声,就擅自做主,将自己置于险境?
“不,与子昂没关系。”罗岚摇头。
罗慧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和子昂没关系,那就与你喜欢的那个人有关,是不是?”
对上她迫人的眼神,罗岚微怔了下,随之又摇头:“妈,你不用乱猜,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做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又怎会因某个人来决定自己未来的命运。”
“岚岚,你究竟为何调动到那个危险部门工作,这其中的缘由唯有你自个清楚,我不会逼问你,但有些话我得与你说明白,”罗伟一脸肃穆地注视着她,目中神光深沉而复杂:“进入那个部门,一旦被派出做任务,就极有可能会遇险,如果在险境中直接身亡,那倒也没什么,倘若活着落入敌人手中,你将承受的只怕是比死还要可怕的折磨,在这个过程中,你一旦支撑不下去,就会成为叛国者,就会做出出卖同伴的卑劣行径,告诉我,遇到这样的状况,你会选择怎么做?听着,敌人能活捉你,就不会让你有机会寻死,他们折磨你的法子花样繁多,总之,是精神肉体双重折磨,现在,你如实回答我。”
罗岚腰背挺直地坐在沙发上,此刻,她眼神坚定执着:“爸爸,我曾是一名军人,现如今我虽不再穿那身军装,但我骨子里仍是名解放军,是您的女儿,要是真出现你后面说的状况,我就是被他们折磨致死,也不会背叛我的祖国,不会丢了军人气节,不会给您脸上抹黑!”霍伯伯在同意给她调动工作前,该说的都有与她说,如若不是看她意志力坚定,只怕即便她借爸爸妈妈的名义请他帮忙,估计也难如愿。
“你这是同意了?”罗慧眼里泪水滴落,问身旁的丈夫。
罗伟与她四目相接:“过两日岚岚就要去那个部门报到,作为军人,你我岂能给孩子拖后腿?”
“可是在那个部门工作实在太危险,我怕万一……”
罗慧捂嘴低泣。
“你怕女儿有危险,在那个部门任职的同志,他们的家人难道就不担心,不怕自家的孩子哪天出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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