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等他再开口时:“我说你也是,胆大包天!十四岁攀岩,十五岁跳伞,十六岁直接一个人跑去蹦极。靳西沉虽然没明说,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体……”
“你找我不会是要闲聊吧。”温瞳打断道。
林修竹气息一窒,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被憋得想骂人。每次只要一提到她的身体,她就这副样子。不注意是吧,我才不管你,让你叔叔亲自管你。
那个一肚子黑水的家伙,逃了两年,该好好承担起教育她的责任了。
林修竹擅自脑补了一下,当满腹算计遇上油盐不进,那画风简直太好看,说不定又是一部极好的电影题材啊。
“我给你三秒钟,不说话我要挂了啊。”温瞳说。
林修竹怕她真挂,于是忙不迭说起正事:“当然不是找你闲聊,你知道我一分钟能赚多少钱吗?找你闲聊你还不先烧一个月香迎接我。告诉你吧,我这边在肯尼亚有个项目,关于极限运动的纪录片,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啊?”
“没有。”温瞳说。
“你先别接着拒绝,这部纪录片计划拍高空跳伞、溯溪、山地单车、攀岩等八项挑战。意在推广极限运动文化,让更多人了解。你不觉得非常有意义吗?”
“觉得,那挂了?”温瞳仍不为所动。
林修竹惋惜的叹气:“如果你不愿意去我是不会强迫你的,但是你可能不知道,这部片的另一个投资人是,如果纪录片拍摄成功,技术指导将得到他一副手套,带亲笔签名的那种。”
“?”温瞳惊讶,这个聒噪的家伙居然这么大本事?
“嗯哼。”林修竹不置可否,好整以暇的等她的答复。
“行,我去。”
啊!
世界上唯一一个完成十一项挑战的人!
能得到他的手套和签名,别说一部纪录片,就是拍一百部她也去。
这边的林修竹冲着手机屏幕笑的不怀好意,嘴里不住的念叨:“等着吧靳西沉,你想躲着她是吧,我偏就把她送到你面前。让你算计我让你算计我,以你为原型拍个无国界医生就收我两亿的版权费,要不要脸要不要脸要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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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踏上这片土地,颠簸不已的越野车和沿途风景彻底粉碎了温瞳对非洲的想象,没有成群结队的象群,也没有低头浅啄的红鹤,更没有一路高歌的热情群众。
至于那些像铺了金粉的夕阳和摇曳不已的矮丛,都只存在于摄影师的相机中。
这里有的全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和衣着严实的宗教信徒。
狂风夹杂着黄土,摇晃着仅存的灌木丛,到处是干旱至开裂的土地,和明明骨瘦如柴,而肚子却像充了气一般鼓胀的儿童。
要说唯一能感觉到生命有力昂扬的气息,只有蹲在树梢随时追逐腐肉的秃鹰。
黢黑皮肤的肯尼亚人身着坎加,远看似披着图案丰富的长方形花布,耳朵上戴着夸张的兽骨耳环。
他们的眼神跟随着行进的汽车,在扬起的阵阵尘土中,几个孩童把充满泥污的手指头塞进了嘴里,津津有味的*。
“看的呆了?没见过这样的地方吧。”林修竹真的是有本事在任何地方任何事情上体现他的话唠本质。
温瞳朝车窗外的一个年轻女孩子挥手微笑:“别说的你好像见过一样,大家都是第一次,装什么老司机。”
车体剧烈颠簸了一下,林修竹惊魂未定的交代:“这话你可别让靳西沉听见。”
温瞳哼了一声:“你多虑了,他哪知道老司机是什么意思,他连微博都没有的。”
林修竹点头:“说的也是。不过这里我还真不是第一次来,头一回来是给靳西沉送物资,在南苏丹。那会靳西沉也刚去不久,外侵加内乱,药物严重不足。我当时正好拍完一部戏,就跟着一块儿过去送药,等我到了那地方才知道,远远不是他邮件中说的那样轻描淡写。”
温瞳的正挥的手突然一停,嘴角的笑意有一瞬间凝结,还以为他会继续说下去,结果等着等着他突然咧嘴一笑:“怎么?心疼你靳叔?”
“去你的。”呸了一声,不再搭理他。
“我真的很佩服靳西沉,每天面对那么多绝望的死亡,无可奈何的放弃,他竟能坚持两年之久。”
温瞳不语,随手在玻璃窗上画了一个圈,点了两个奇怪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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