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要为了救阿雪毁了阿雪的一生?阿雪一心在剑道,怎么可能愿意自己和一个男人绑在一起。可是,若是他不答应怀饶,就这么看着阿雪死去吗?
玉罗刹:“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
“或许有,但我只知道这个方法。”怀饶抿了抿唇,注视着西门猫,微沉着声说道:“我知道玉教主在担心什么,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唯一能保证的就是西门吹雪想做的、想要的,我都不会加以干涉。某种程度上来说,西门吹雪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怀饶的话玉罗刹听着明知道是真的,却在此时矢口否认他对怀饶的信任。
怀饶面上不急不缓,他知道说再多也不能让一个不想再相信你的人相信你,他将目光从西门猫身上移开,背过身,意味深长道:“玉教主信不信我的话不重要,从头至尾,我只是想请玉教主做个抉择。在这之后,时间自然会证明一切。”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玉罗刹半步向前,掰过怀饶的肩,质问道。
“不是威胁,只是把选择权交给你。”怀饶不嫌麻烦,再次重复道:“我不能跨过西门替他做决定,但你也许可以。”
玉罗刹其实也不可以,只有西门吹雪能为自己做决定。然而,西门吹雪现在已经不能为自己做决定,退一步,这样的抉择权只能落在玉罗刹身上。玉罗刹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需要好好想想。
好好想想……
思考的时间似乎过得很快,玉罗刹不说话,怀饶也不吱声,转眼就到了傍晚。玉罗刹终于做出了抉择,他盯着怀饶的眼睛,缓缓将怀里的西门猫交了出去。
“你需要些什么?”玉罗刹问。
怀饶浅浅一笑,接过西门猫,说道:“一个独立的空间,在此期间不可以有任何人打扰。”
“我也不能看着?”玉罗刹皱眉。
“嗯,一旦哪里产生偏差,后果是不可挽救的。”怀饶说。
玉罗刹无法,只能同意怀饶所说,他恶狠狠地瞪了怀饶一眼,“好,你要的我都可以满足你,但你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我会尽力的。”
两方谈罢,玉罗刹这才摔门而出,怀饶抱着丝毫没有动静的西门猫,转身走到床边。他将其安置在被子上,先是附手于西门猫身上,仔细检查了一遍全身的数据,又将自己体内新生成的那串数据检查了一遍,随后凝神探入西门猫出问题的那部分核心数据。他强行将那串数据扭转为正常形态,又以极快的速度暂时封住了那些黑点的扩散,随后等到西门猫恢复人形后,咬了咬唇,附上身去。
怀饶闭着眼,额头抵着西门吹雪的额头,嘴唇贴着西门吹雪的嘴唇,利用这零距离的接触,快速而又艰难地把自己身体里的那串数据切离出来,同时将这串数据渡入到西门吹雪的体内,牵引着它覆盖上有问题的那串数据。
新生的数据融合着那些未知的黑点,在怀饶的控制下,缓慢改变着他们的形态和连接方式。数据缓缓成形,愈渐趋向于西门吹雪原本的数据。西门吹雪的情况在转好,怀饶却满头大汗,面色比之初生时更加苍白。
突然从怀饶身体里切出一部分早已安落的数据,就像从普通人身体里切除一部分器官一样。那种行为或许不致命,却还是痛苦难忍的。然而,怀饶不仅要将这串数据生生地切离出来,还要忍着身体的不适,高密度、高精准地给西门吹雪重新编织数据,甚至还需小心提防着一切意外,随时作出应对之策。
此中艰辛,唯有做着的人才能体会。
……
当所有数据总算都编织完成后已是深夜,怀饶撑着疲倦的身体,等了一会儿,确认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了,才微微抬起来,嘴唇擦着西门吹雪的脸颊,虚弱地扯出一个微笑。之后,他再也支持不住了一般,一歪头,压着西门吹雪昏睡过去。
黑夜即将过去,迎来的黎明是清醒,是新生,也是面对。两人此时还沉浸在黑暗中,但当他们再次睁开眼时,有些东西,或许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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