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年不顾一切跟着你那个爹私奔,想必现在的日子也过得不错。”杨老夫人越说越激动,措辞也越来越难听。却很少有人能看到她衣衫中努力抑制的颤抖的身体,以及眼眶中难以察觉的泪花。
爱之深责之切,她唯一的妹妹,这个世间自己唯一的亲人,即使过去了二十几年,她却还是不肯路面吗。
辰舒身形一动,刚想上前阻止杨老夫人这一通怒火,就听严睿思轻声道:“家母想必已经魂归故里了……”
严睿思这一句话,说的极为平淡,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杨老夫人听罢此话,猛然转身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声音沙哑带着撕裂,厉声而道。
严睿思吸了口气,缓缓说道,“去年的中秋节,我严家惨遭灭门,全家上下,男女老少,无一生还。唯有我当日在武当学艺,才躲过了这一劫。”
严睿思说的极慢,一字一顿,却字字都极为平静,不带任何表情。
杨老夫人忽然一个趔趄,跌坐在身旁的椅子上。
“娘!”杨蛟赶忙跑过来,扶住了杨老夫人。老夫人抓着杨蛟胳膊的手,布满青筋,颤抖不停。
“她……她死了……”
“是。”
“……可有好好安葬……”
“请老夫人放心,一起都办得妥当。”严睿思说到。
谁也不知道他心中至今压下去多少情绪。
大厅中一时沉默下来,杨蛟也为之心痛,不忍再问。
良久之后,杨老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你们都先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杨蛟抬头看了看辰舒,又看了看严睿思和张阡陌,扶着那个萧瑟的身影回了卧室。
辰舒和严睿思张阡陌三人从杨宅出来之时,夜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杨宅门前那两盏大灯笼已经亮了起来,照的门前一片光亮。
出了杨宅,辰舒也未再多留片刻,而是转身便走。
“辰舒!”张阡陌在身后焦急喊到,身下脚步一晃便要追上去,却被严睿思一把拉住了胳膊。
严睿思虽然拉着张阡陌,却目光凌厉的看着辰舒,冷言嘲讽道:“张阡陌,你这是干什么,他只是你我的师弟,并且是叛出师门的师弟。连他自己都这样说了,你还跟上去干什么!”
这一番话说完,辰舒在这光圈的边缘停下了脚步。
“严睿思,来的时候你就知道在这里能遇见辰舒,你若是不想见他,你为何还要来?”张阡陌瞪着大眼睛看向严睿思问到,全然不顾这些话,这些事,严睿思是否想让辰舒听到。
严睿思被张阡陌这样一说,松开了手,冷声道:“你随便,你若是想随他去,便随他去。”说罢转身便向着与辰舒相反的方向而去。
“严睿思……”辰舒突然开口,头顶的灯笼散发出来的光亮随着灯笼的摇晃忽明忽暗。
只这三个字,严睿思也已停住了脚步。
“想不到,这武当弟子众多,你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真是难为你了。”严睿思冷笑一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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