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棺材上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柳甄敏。
柳甄敏再度轻叹了一声,随后铲下了第二捧土。
湿润的土屑纷纷扬开,逐渐将棺材盖板所掩埋,而柳甄敏的心也随着棺材的被掩埋而逐渐冰冷起来。
柳甄敏最后一次望向四周,那道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不过柳甄敏却知道那个身影一定就在这附近,藏在一个自己无法看见的地方。
柳甄敏所想看到的这个人便是雨果。
墓坑前的身影之中并没有雨果,这个阿瞳生前最为亲密的人并不在场。
事实正如柳甄敏所预料的那般,雨果只是在一个他看不见的位置而已。
距离阿瞳墓穴百余米的坡地上的一棵败树旁,一身黑衣的雨果站在树下,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而衣服之上也沾染了些许树木的气味。
雨果呆望着那如蚂蚁一般的身影,虽然外表看似平静,不过内心中却如刀割一般剧痛不已。
曾经在自己身边没心没肺插科打诨的笑声,曾经在自己身边安慰失魂落魄自己的话语,曾经那热情似火的身躯与绵绵的情意都随着淋漓的细雨而被埋入土中,从此再也无法见到触摸。这种痛苦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泪水在雨果的眼眶中充斥着,却并没有流淌下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雨果的身后响起。
“没有来晚,并没有开始多久。”雨果轻声道。
来人犹豫了一下道:“很抱歉那晚我没有在场,如果”
“没什么如果的事情。”雨果打断对方的话,随后缓缓回过身道:“该发生的事情必然会发生,无论谁在都无法阻挡。无论是小樱他们还是马戏团一方都已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对此我真的万分感激。而你已经为了做了太多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般地步。”
纸鸢闻言咬了咬嘴唇,虽然雨果所说都在情在理,不过纸鸢却无法面对自己心中的那份自责之情。
今天的纸鸢换了一身黑色的卫衣套装,将修长的身形展现得一览无余,相比与平日中时刻散发着咄咄逼人的杀气,此刻的纸鸢身上更多了几分干练成熟的气息。
不过雨果知道这只是纸鸢对自身伤情的特意掩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纸鸢的脸色显得很是苍白,不过作为世间屈指可数的大渎者而言,被冷风吹伤实在不符情理,想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对此只有一种可能性,那便是纸鸢受了极重的伤,而这份伤已不是她刻意隐瞒变得隐瞒得住的。雨果知道纸鸢的伤便是其在新维多利亚时代中所负的,只是雨果还不清楚纸鸢的伤情究竟有多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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